南烟织沉声:“你怎么了。”
只是,在她问出声后,那人却迟迟没有应答,只是一个劲地蜷缩着,身体有些发颤。
仅仅是被他靠着,南烟织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而他现在也约莫是处于极度的痛苦中,神智渐渐模糊,无论南烟织怎么唤也不再有什么反应。
看着那银色的面具,南烟织越来越觉得熟悉,心中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眼前这人,会不会是他?
第一次知道陆羡川的身份时,皇帝的生辰宴上,他便是戴了这样一张银制的面具。
而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这人的一言一行,又总能让她想到他。
还有书上那一模一样的奇异文字...
唯一不一样的,也只有面容和声音罢了。
这样想着,她似乎魔怔了一般,抬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他的面具。
就看一眼,仅仅一眼,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并不是趁人之危。
不知为何,或许是受他身上的寒气侵扰,南烟织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钝,迟迟不曾将那面具揭下。
南烟织,敢作敢当,如果不是他,明天便如实告知赔礼道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扭扭捏捏。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她定了定神,抬手揭下他脸上的面具。
失去了易容药的庇护,他的真容也渐渐展现出来。
俊朗且根根分明的眉峰因痛苦而紧紧蹙着,纤长的睫羽如同鸟兽的羽毛般轻轻颤动,而她的手无意中触碰到那高挺的鼻梁,不知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那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寒凉。
南烟织心神大动,一瞬间思绪万千,眼神也有些愣怔。
手上泛着寒意的面具此时如同一块发红的烙铁,烫得她意识有些空白,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只得呆呆地将面具重新戴在他的脸上。
一瞬间,胸腔之中充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即便是前世也未曾有过。
宋致,是陆羡川,他来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比起前世魏长轩靠言语来哄骗,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实际得多,他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恰到好处地帮了她,如今扮作宋致来到军营中,也是,因为她吗?
明明他们以前素不相识,甚至从未有过交集...南烟织的思绪很乱,很乱,乱到她一时间想不到该做什么,只能机械地将他抱在怀中,用心跳如鼓,融化万丈冰寒。
陆羡川醒来时,已是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