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城墙上的北人了。
就连南军自己这方,都被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战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几日里,威候显得越发冷酷,越发刚愎自用了些。
威严日重,让部下压力极大。
他们不敢猜威候的想法,也不敢去问。
但侯爷所言,也确实暗合兵家之法,三日决战,两万余命的鲜血散满城头后,北人守军,确已到疲惫崩溃的边缘。
就像是一根弦,已被绷紧到极致,再施加一点点压力,它便会崩断掉。
也许经一夜休息,士气还能恢复些。
但可惜,打了一辈子仗的赵廉,不会再给他们休息和恢复的机会。
这场战斗的节奏。
一直被赵廉不动声色的掌控着。
现在,轮到这南国老将,打出绝杀之牌了。
与此同时,刚刚安静下来的燕京城墙上,城墙的御守大将,却在进行一项非常特殊的活动。
这几日,负责守卫城墙的,是大半年前,跟着小国主一起起兵的小贵族家主。
叫完颜穆。
他出身辽东小部落,本是跟着耶律崇征战的军中勇士,老国主死后,不愿向通巫教效忠,便被赶出军队,又被国师高兴的狗腿子们压制十多年。
郁郁不得志,现在被小国主重新启用,倚重作战守城。
已算是两重“从龙之臣”。
面对狂暴的南军,随时可能战死,这着实不能算个轻松活,这三日攻城之惨烈,也确实是完颜穆生平罕见。
但那种能在死前,一展抱负的心志,却让完颜穆即便全身浴血,也显得战意昂扬。
而且家中幼子也被国主送出燕京,已再无后顾之忧。
这几日,这守城大将运筹帷幄,每战争先,让城墙上的将卒都非常敬佩。
但现在,悍勇无双的完颜穆将军,却很狗腿的跟在一个穿着小号黑甲的少年人身后,和以往那副威严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黑甲少年,身边也还跟着一大群膀大腰圆的勇武之辈,一个个眼神锐利,手持长兵,全身煞气。
少年的身份,必然非同寻常。
“陛下,您万金之躯,怎能来前线之地?”
守城大将满头冷汗,一边对小国主说话,一边用眼神询问同样穿着小号盔甲的太监阿德。
为什么要带国主,来比凶险之地,这不是添乱嘛!
阿德费力的提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