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摇摇晃晃的将睡得迷糊的青青,送回房中。
又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在关上门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尽是冷汗。
他是真的怕。
刚才山鬼握剑的时候,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是真实的,像极了公孙愚对那些北朝人杀伐时的样子。
沈秋真怕山鬼抬手就给他一剑。
要是山鬼真要杀他,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在昨夜和山鬼携手杀敌的时候,沈秋已经注意到了,山鬼改了自己的剑法起手式。
那家伙果然是个天才。
只是被沈秋用小聪明耍过一次,就立刻弥补了自己的缺陷。
还好,还好。
在最终摊牌之前,他对山鬼的攻略度,终于最少达到了80%以上,已经取得了山鬼的信任,成为了山鬼的朋友。
这是算计,没错。
但那份友情,却也不是假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沈秋本就不是个绝情绝义之人,他只是...怎么说呢?
比起青青丫头,他更现实一些。
沈秋从门缝里向外看去,山鬼正在处理那烧烤的鹿肉,动作平静而温和,又重新戴上了鬼面,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他舒了口气。
转过身,将手里的承影剑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这把,据说是20多年前,一夜覆灭的太行仙门留下的道器。
远看它,就像是一把铁纤一样的铁片子。
但近看,这把剑却还有些别的装饰。
剑身细长,剑柄浑圆。
没有剑镡,亦没有常规意义的剑脊。
它长四尺有余,剑身最宽处有三指,剑锋顶端呈圆润弧形,但却只有两指宽,像是个不规则的梯形。
整体就如一把光秃秃的黑刃,说是剑,但更像是一把天成天养之物。
所谓神物天生,没有丝毫雕琢之气。
沈秋借着窗外余光,将承影举起,这把剑轻飘飘的,在房屋角落的黑暗中,也不发光芒。
在阳光下挥舞,也不见锐利。
但伴随着沈秋手腕扭动,微不可见的剑影横生,于持剑人手中化作致命之器。
入手冰凉,但颇为沉寂,就好似熟睡之人,不理会世间万物,沈秋有种感觉,哪怕是山鬼,也未能唤醒这把清冷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