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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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的寺庙里,姜瑶还在和那桃花郎对着。
小娘子一截玉似的下巴被人轻佻地捏了,只那双仿佛含了怨怒的眼睛对着对方,过了会,却仿佛泄下气了般,微垂下眼睛,半点没吭声。
这倒叫桎梏她的人稀奇了:“怎么,不说话了?”
小娘子睫毛乖顺地耷拉在眼睑:“我为鱼肉,郎君为刀俎,我能做什么?”
这人顿感无趣。
世上的美人,一旦成了泥胎木塑的泥偶,就半点不动人了。
他撒开手去,再看一眼对方,半句话没说,一挥袖子就走了。
等那门一合上,姜瑶顿时松了口气。
她现下身体还没恢复,与这人对上,只会吃亏。
只是,还是要想个法子出去才是。
姜瑶手支着桌,重新往床边去。
现在,先养精蓄锐,等药效过去,再做打算。
只是躺在床上时突然又想,国公府人应当发觉她不见了吧。
会来寻么?
不过,姜瑶不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性子,略想一想,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
谁也没想到,国公府那被掳来的小娘子,竟然能在陌生地儿好生睡了个觉。
婢女去推她时,她还有些睡眼惺忪,一只手擦了擦眼睛,那长的睫毛下,一双雾眼朦胧,一副妖精模样。
等醒过来,意识到什么,脸上才变白了些,似惧怕般垂了眼睛。
“小娘子吃饭了。”
婢女将朝食推过去。
那小娘子却一副胃口不大好的模样,看着那景德青花瓷碟不动筷。婢女也没催,她心里还带了气,昨日那瓷盅碎了,要被郎君发现,她还不知会去哪儿呢。
当下也不再劝,到点了就收了盘子出去。
后面两顿,姜瑶也没吃。
肚里饿得烧心,人发晕。
可她不能吃。
虽说那人未必会往饭菜里下药,可能大半夜地掳来一个清白小娘子,那也是个下作的——
再者,她还得装虚弱呢。
说是装。
实际也是真虚弱。
到得傍晚婢女再次拿来晚食,整个人已经恹恹了,捂着肚子,半天没动弹。
婢女这才有些惊慌,放了托盘就要去禀报郎君,一迭小跑,到得廊外,才知郎君在听主持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