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脸上的黏糊劲儿也变得清爽,嘴角都多了些许不太明显的笑意。
南知给自家小姐梳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头发,笑意盈盈的。
“小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若是平时多笑笑,就更好看了。”
对于南知的话,阿软已经听多了。
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个浅浅的弧度。
仅仅是这么一个弧度,也让南知高兴了许久。
“小姐真好看,南知每天看着小姐都能多活好久呢!”
阿软疑惑: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单单是看着一个人就能延长寿命的。
“为何?”
南知笑了笑,“因为小姐长的好看啊,看着好看的人心情就会好。
俗话说常乐常笑,益寿之道。”
阿软不说话了。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
但也着实不懂南知的脑回路。
“早膳已经好了,小姐还是先吃饭吧!”
南知盛了一碗粥,放在自家小姐面前。
阿软捧着小碗,一口一口的喝着。
南知便在旁边说着些最近外面传的正火的消息。
“小姐,外面最近有很多关于您的传闻呢!”
阿软停了停动作,“嗯,什么?”
得到了小姐的回应,南知讲的就更兴奋了。
手舞足蹈的讲着外面关于自家小姐的传闻。
“小姐,大家都说您是神女呢!
是唯一可以见到始人大人的人。
小姐你知道始人吗?
我从小就崇拜始人大人,始人大人可厉害了...”
听南知这么说,阿软也很是给面子的问了一句:“始人?什么样子?”
刚刚还说个不停的南知突然就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什么。
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见过始人大人,奴婢也只见过始人大人的雕像。”
阿软没有多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吃完饭,南知便把碗筷收拾了。
回来就看到小姐又窝在秋千上看起了话本子。
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话说了。
“小姐,这几日便少出府,若是要出府一定要带上暗卫。”
南知仔细的叮嘱着,虽然看自家小姐也不像是会随便出去的。
阿软一门心思都钻在话本子里,对于南知的叮嘱也只是回了个极其不走心的点头。
白府旁的无名宅院里。
一棵桃花树正开的旺盛,风轻轻吹过,花瓣悠悠落下,好一片美景。
而桃花树下,一个娇美的女子正浅笑着给身边的公子喂剥了皮的葡萄。
“公子,奴家为您吃。”
男子一张嘴,动作极缓的咬住了那颗多,汁的葡萄。
坏坏的捏了捏女子的腰,“乖,先下去,本公子有事来了。”
刚刚还千姿百媚的女子立马收了所有心思,浅笑着从男子怀里爬起来。
乖巧的施了一礼,“公子,那奴就先告退了。”
说罢一刻都没有多留就施施然退下了。
而在女子走后,一个像是被雾笼罩着,又或是就是一团人形的雾气的东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笑意不减,“去把人给我带出来。”,对于那人是势在必得。
人形雾气像是听懂了,慢慢消失在人前。
男子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人,头都没回,笑意更深。
“魅,正好你回来了,陪本公子出去一趟。”
身后的魅默默跟上。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的出了府。
南知又去换了一壶热茶过来,还贴心的准备了几盘小点心。
把阿软照顾的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
但又不好说,这南知,是娘挑遍了整个府上,才找了这么一个最会照顾人,最细心的丫鬟。
见南知还要动,阿软放下话本子,“南知,你别忙了,歇着吧!”
南知忙走上前,冲着阿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小姐,奴婢不累。”
刚刚还一点困意都没有,说着说着竟突然有了困意。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小姐。
“小姐。”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小姐,奴婢,奴婢突然好困...”
话还没说完,人就直直的往地上躺。
阿软忙唤了一声:“团子。”
趴在旁边打瞌睡的团子眼都没睁,尾巴轻轻一扫,南知就被它平放在了地上。
人已经呼呼大睡,简直堪称秒睡。
团子正要再闭眼睡会儿,突然睁圆了眼。
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院子的一个方向,鼻孔里喘着粗大的气。
像是很生气一样。
阿软没有再拿起话本子,走到团子身边,“团子?”
听到主子的声音,团子立马用尾巴把主子卷起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脊背都拱了起来,俨然是处于攻击模式了。
对于这样的团子,阿软从来没有见过。
即使那次发狂,也只是暴躁。
现在,即使是她,也感觉到了从团子身上传出来的浓浓的敌意。
团子低吼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兽吟。
而在阿软的眼里,周围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无不妥。
但是听到团子的话,阿软警惕了起来。
“音亓。”
暗处的音亓听到阿软的呼唤,第一时间出现在团子的身边。
音亓:“小姐。”
阿软看了一眼音亓,“团子说这里有恶心的坏东西,你注意一下。”
音亓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团子上的小姐,没有多说,冲一处打了个手势,立马开始在四周布置。
虽然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只要小姐说了,那便是有。
然而,周围除了团子暗含威胁的兽吟之外,安静的有点过分。
泽陨沉着脸立于阿软身边,脸上难得的严肃沉寂。
“蠢丫头,你到底是何人?”
这片大陆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他们了。
上次他们出现,这片大陆便遭受几乎灭顶之灾。
他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所有的记忆都仿佛随着时间的过去变淡;
唯独关于那场灾祸的每个画面,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我不记得了。”,声音很轻,轻的只有泽陨听到,被风一吹就散了。
她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在爹爹把她捡回家时。
“到底是什么东西,团子很讨厌。”
匕首隐隐泛着红光,漂浮在阿软的面前。
泽陨没有说话,只是很不客气的说道:“拿好,你那几个暗卫对上他们就是找死的下场。”
虽然他也很不喜欢这蠢丫头,但是这么多年也只在这丫头身上看到恢复实力的希望。
暂时,起码实力恢复之前,这蠢丫头还不能死。
阿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心里倒不害怕,还在想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姐,我已经给五师傅传信了。”
音亓的声音在下面响起,阿软低头看了看把自己团团护在中间的几人。
阿软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泽陨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
身下的团子也龇牙咧嘴的冲着正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危险。
音亓突然感觉周身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脑子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团子猛地往后一退,要不是有尾巴圈着,阿软估计能直接摔下来。
下意识就去抓那毛茸茸的尾巴,却在抓住的瞬间惊得立刻松开。
耳朵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泽陨带着些着急的话:“蠢丫头,里面见到的所有的都是假的,记住了。”
不过扎眼的时间,周边就变了样。
再看自己刚刚抓的东西,赫然就是一截断肢。
被烧的已经看不出来是人的还是兽的了。
脚下像是一个战场,脚底好像踩了个什么牌子。
阿软弯腰,拂去了上面厚厚的灰,捡起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牌。
上圆下方,正中间隐隐看着刻着三个字。
细细辨认,也只看清了一个姓。
“云...”
阿软环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貌似是牌子主人的人。
却在下一秒,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朝着自己跑过来了。
手中还拿着长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人的长相也逐渐看的更清楚。
只是,那狰狞的面孔,当真的是人?
阿软不由在心里问自己。
一张不大的脸上,只能靠位置辨别出五官;
黑色的像是树根一样的纹路遍布整张脸,延伸到脖子下看不见的地方。
嘴巴像是被撕烂了一样,不断往外流着暗红色粘稠的液体;
眼睛只剩下了眼白,大的吓人。
就算是阿软,都忍不住往旁边退了一步。
好在,那人不是冲着她来的。
刚刚四周还很安静,在那人从她身边经过后,周围渐渐有了嘈杂声。
喊打喊杀,喊痛嚎哭,各种交杂在一起。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
阿软捂住了耳朵,看着四周凭空多出来的很多人。
声音依旧轻轻的,“泽陨说,这是假的。”
可是这话,却在一个人突然冲出来的时候给打破了。
以为那人会直接穿过自己过去,却没想到,那人的剑,直接划破了她的左手臂。
若不是她躲得快,怕是那条胳膊都得被砍下来。
血顺着手滴落在地上,清楚的痛意传到脑袋里。
对于泽陨的话也不由产生了怀疑。
手中的匕首也不知道哪儿去了,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正想着,手上突然多了一根红色的,棍子。
察觉到了什么,阿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上面原本带着的半圆形红色耳坠,没了。
看了看手中的棍子。
深红色的棍子,却很是通透,周身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只在棍子的中间,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规’字。
莫名的,看着手中的棍子,阿软觉得,很熟悉。
像是,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只是被她忘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