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我本就是正反面交错叠加的矛盾体,或许是与我从小到大的苦难遭遇和经历、以及至今还未全然打碎的各个令人窒息的囚笼有关,我碰上每件事时总会有不同种类的情绪,这些情绪胡乱混合地糙糅于一团,使我的思考往往要比他人更加蕴含深度与想象的空闲。但具体层次与意义是正抑或负,是现实真相还是架空臆想,再或者说亦真亦假不定,还需要等其喷涌而出之时再尝试去揭开蒙于表象上的面纱,并需要承担撕扯掉面具后的痛楚。
但当我第一次亲眼目睹特编第一作战连的总基地、用普通军人的行走方式踏足此地时,两类听闻便显然是相互排斥的感受并未冒出,我心中只是徒留对通过笔试后将要接踵而至发生的事情感到的期待,以及难忍跃跃欲试的心态和激动万分的表情。
我也曾说过无数遍,超过整整三百六十五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皆做着重新用自己的力量抬起本就属于我肉体一部分的双腿,回到那片三唱一响的机械化电子训练场,套上心爱的防爆甲、扛起钟意的激光狙击械,继续于我的特战兵王道路上前行的梦,只因即使我可能带有严重的负面情绪和负罪感存在,但意念深处从未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到。我很倔强却又很脆弱,以至于现如今还不明白,如此矛盾的人在面对直觉时仍旧选择“只要想就一定能做到,禁锢于我身上的枷锁已然褪去,我终将斩破重重难关而抵达终点”的意义,也许就是所谓的浅意识,亦有概率是我的本性,或可称为面纱下掌控我心灵的真实身份。
我迈动我的双腿很自觉地跟随前面那人走去,刻意性地无视掉抱臂立于我身前的六位身着特别编制迷彩服和轻装防护甲、腰间别着激光匕首和手枪的壮汉,因为我知道这即将成为下一道关卡,在严酷的考核将要来临之前,就由我让右臂高举,右手握成实心拳头,向超过数百米高的电子训练场上空扬起。单看我这姿势和阵仗确实倒蛮酷似打仗胜利后支撑百姓信念的英雄,但却被带队的任我行趁机抓住讥讽我的小把柄:
“咦,接近三十岁的战兵居然摆一个如同心智尚不成熟的幼童做的pose,说来还真是像给人讲天方夜谭那样好笑呢!以为自己在玩打仗游戏,而目标是不会还手的空气,并且只是这样就开始洋洋得意?哈哈,这只能说你很弱,并且还加上很白目的成分的啦!如果你想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把目标当成他们吧?”
我终于把视线重新拉回这些壮汉身上,睇一眼他们面露不善、摩拳擦掌地做好攻击预备的样子,再加上脑袋中盘旋着任我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