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涯没那么快知道他要的消息,对方虽然是他的朋友,手段滔天,但是身在公门,大多时候还是要便宜行事。在这之前,毛小天又一次出现在了22号别墅的院子里。他来的时候是深夜,鹿峤刚好起来上厕所,从厕所的窗户里看到两个很好看的年轻人并肩而坐,喝着啤酒。百叶窗的缝隙很小,但是毛小天还是很敏锐地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看得鹿峤心中一紧。随后低下头乐呵呵跟江涯说了句什么,弄的江涯也抬头促狭。
这一次,很奇怪的是,桃花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直到染青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在。他大剌剌地坐着,两条长腿随意地摆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身边的啤酒罐子撒了一地,白色的毛衣晕染了晨光,显得分外好看。
青墩儿识相地没有问话,跑去厨房煮了一大锅面条,又蒸上几个包子,刚揭开笼屉,一只手伸过来——
“什么馅儿的,还挺香……”
这是染青第一次清楚地听到毛小天说话,他漂亮的眼睛红红肿肿的,身上也满是酒气,显然是宿醉的后果。
“三丁的,扬州包。”
“果然还是中国的早饭好吃啊……”他懒洋洋地伸了个腰,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走出去,一低头,便看见了正睡眼惺忪的鹿峤。
“呦,江家的小兔子……早上好呀。”
鹿峤今天穿一件白色兔子耳朵的睡衣,小小的身子也被染青养出点肉了,看上去倒真像个小兔子。
鹿峤是个很直白的人,可能是年纪太小所以心肠耿直,也可能是她不愿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绕弯子,于是她的一些疑问,总显得有些唐突。
“你是谁呀……”
毛小天斯斯文文地啃着一个包子,认真脸:“我是警察,来抓你叔叔的。”
“说谎会长痘痘。”鹿峤撇撇嘴,跑去洗漱。
江涯从楼上下来,恰好听见这一句,不由得“噗”了一声,毛小天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舔舔指尖剩下的油:“小丫头从哪里学的弯弯绕绕,肯定是你教的。”
“我会说这些?估计是幼儿园的老师教的吧。”
“老师?就是你让蒋天行查的那个柳欣慧?你哪儿就看出人家有问题?”
“……肌肉的线条,手心的老茧,还有对我的过分关注。”
“肌肉的线条,说不定人家喜欢健身呢,手心的老茧,说不准人家做过农活儿呢,对你的过分关注……谁让你长得帅呢?”毛小天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