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的光标向更深的数据海洋深处沉去。
只这么一看,谢琅覆上一层晦暗神色的面庞便猛地亮起。
勾陈手上握有的歼星空间站密钥,居然不是一枚,而是三枚!
甚至,一支舰队的指挥权此时也握在她手中。
昏暗的隧道中,谢琅的眸光也随着照明的灯光一道,明明灭灭。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覆盖仪器的光罩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消失在空气当中。
麻醉效果已过,霍里斯的意识逐渐凝聚。
他睁开眼睛,缓慢撑起身体,从仪器平台上跪坐起来。
“哈……”
后背上还有丝丝缕缕的痛沿着脊背攀过脖颈,钻入脑中,霍里斯难耐地轻嘶一声。
他脊椎确实换过一截,就算仪器取出那截人造脊柱的手法很轻,但终究还是个开刀手术,麻醉过了也还是疼的。
不过,这倒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里。
他喘了一会儿气,突然感觉周身情况有些不对:
实验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以及心脏跳动带起胸腔共振的声音。
勾陈和她都不在实验室里。
他们去哪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担忧迅速如潮水般漫过心头,霍里斯挣扎着,准备下到地面上。
他得去找人。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将脚塞进靴子里,就敏锐地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是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的,而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霍里斯猛地回头。
他这才发现身后的实验室尽头,还有一扇半开的圆形金属门。
刚才他听到的脚步声正是从圆门后边的阴影里传出来的,非常熟悉,熟悉到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来人是谁。
他想的没错,谢琅的确在几瞬后从圆门中踏进实验室。
霍里斯坐在仪器平台上,沉默地朝她望过去。
明明取芯片前她就在身边,霍里斯仍然觉得她的神态有所改变:
这些时日以来,柯卡塔等人的动作太多,以至于她清淡的眉宇间总是透露着一股深深的忧虑,本该有的锋芒也因头顶无尽的阴云而稍显温吞,不够夺目。
可现在那些忧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万事尽在掌握的从容和自信。这种自信看上去并不锋利,但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