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昂贵的名牌包装,更不会在乎是不是蹭到过许多鲜红的地毯。它的要求是动物性的、干燥的而不是粘乎乎的温暖,以及可以透到气的柔软。
从商店出来,我坐在新华小店的门前。
这是我买了隔壁杂货铺的一包香烟,换来了一条凳子,再把香烟点燃后,坐在太阳下面所揣摸的脚的幸福的哲学。正是有了这一次对双脚幸福感的揣摸,以后但凡看到有关革命史的电影,看到红色伟人与战士一起打草鞋,或者中国北方妇女坐在炕上满怀革命激情纳支前鞋底时,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了。
我知道这没有道理可言,但这世界上不讲道理的事情多了,我独自坐在电视机前,为了一两个镜头没有道理地感动一下,对人对事都没有任何妨害,时不时地来点小感动,让人感觉到生活的美好,也是一种有益无害的心理体操。
还是回到丹巴。
我坐在新华书店隔壁杂货铺门口抽烟,揣摸完脚,便抬头望天。在这里,随便抬一下眼皮,是看不到天空的。看到的只是巨大的灰色山体。在那些山坡的高处,很强劲的风驱赶着云团。阳光渐渐变成强烈起来。
终于坐到书店开门的时间,很低矮的一座房子,采光不是十分充足。正是我熟悉的那种小县城里的书店的格局。店面不大,陈列着供销社那种曲尺形的柜台。柜台玻璃后面的书,以及柜台后面的架子上的书,哪怕是刚出版的,一放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都会显出一种年深月久的样子,显出和店员脸上一致的懒洋洋的表情。但是,我向来喜欢这种书店。原因是很多在大城市书店里不会买的书,在这里你会掏钱买上一本两本,作旅途夜深时的同伴。而这种书,也许是因为阅读的情境的关系,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这次我先是买下了*****期间,以贫下中牧的名义编写的一部青藏高原的藏兽医药典。这本书采用了**期间毛**语录的那种开本设计,而且也采用了红塑料作为精装封皮。书是由若尔盖县革命委员会组织编写的。此前我曾得到过这本书,是在访问一个老藏医时,他送给我的。过去,他是一个获得了格西学位的格鲁派僧侣,50年代被强迫还俗,回乡做了牧民。**中,以革命牧民的名义被起用,执笔撰写这本初级药典。这位藏医在若尔盖草原上有很高的威望,我去访问时,他把这本译成了汉语的小书送给了我。但我却把这本书忘在了县委招待所。
而现在,我又重新获得了这本书。
在这里我还购得了第二本书,也是在逛大书店里绝不会购买的。这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