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还不如给你弟弟。”
周宜宁冷声反驳:“这房子也有我妈妈的一半钱。”
“死丫头,你好意思提你妈?”秦绣直接炸了:“号称跟你爸都是科学家,把孩子生下直接扔给老太太,玩消失一玩就是十几年,给的那点三瓜两枣,早就被你上学给嚯嚯完了!”
从小寄人篱下,周宜宁不是没反抗这些刺耳的话,但每次秦绣都会把气变本加厉撒在外婆身上。
她闭了闭眼。
如果有办法联系到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她也很想问问,既然不愿意养她,又为什么要生下她呢?
“……舅妈,”等重新找回声音时,她只问了一句,“我床底下那个纸箱子呢?”
那是外公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回忆。
对上那双平淡无神的双眼,秦绣莫名一噎,絮絮叨叨的词也卡在喉咙口。
“在外面破烂房里,你自己找去!”
周宜宁没再理会,径自冲出堂屋。
外婆爱干净,即使里面堆满了废纸盒,她一眼就能找到货架底层的箱子。
幸好。
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
回来的途中,她用手机在网上下载了汲黯传复刻本的图片。
跟外公送给自己的这个珍藏本一模一样。
周宜宁松了口气,唇角微微勾起,没再耽误,她拿纸袋保护好,小心翼翼放进书包,又把纸箱复原。
做好这一切,外婆刚好喊她吃饭。
迅速收拾好心情,她给外婆分享学校日常的同时,很快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下肚。
难得月光如玉,周宜宁主动拉着外婆出去消消食。
作为南临市的千年古镇,溪水镇每天都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晚上的街道万千灯火,人来人往。
脚踩青石板砖,伴随低吟戏曲的小调,跟最疼爱她的人聊天,周宜宁只觉所有的身心疲惫都消失殆尽。
就在她给外婆说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时,一辆黑色的连号轿车从她的眼前开过。
刚好,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副驾驶位的车窗半降,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少年鼻梁高挺,肤色白皙,眉骨被额发遮敛,耳朵插着耳机,像是没睡醒。
车窗又降了些,周宜宁隐约可见少年手里,拿的手机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式。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掀了掀眼皮,隔空朝她看来。
一窗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