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扔了可惜。”
泽尧的眼眸随画卷在水流之中一沉一浮,慢慢深沉下去:“或许本君不该强迫她去记起以前的事情,那段记忆,过去就过去了,她记不得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她现在能够,安安稳稳待在本君身边。”
:“若是她想不起来,只怕会更加仇恨君上。”
:“让她恨着吧。”泽尧微微泛起一抹苦笑:“起码恨,可以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
他面对池上清风,负手而立。
清泉石上流,偶有轻风卷帘飞舞,仙气雾绕,繁花隐约错落,一片片飞花飘下,落在他的身上,涟艳一袭威严白蟒龙袍,玉冠束着墨发上下翩飞,玉容神面宛若刀雕虎琢般精致,然却挂上一缕忧伤。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娣雅心里委实难受,轻轻低下眼帘:“都是臣妾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臣妾,小冉不会遭遇这些。”
她拂了拂裙摆,席地跪了下来,将头顶的凤冠取下。
:“你这是何意?”他并未转身。只是斜目看着她的动作。
娣雅苦涩一笑:“这凤冠,着实太过沉重,臣妾霸占了六百多年,已是心疲体累,当初若不是臣妾,可能,君上和吉冉,不会成现在这般局面,娣雅……又有何颜面,再承受这一身荣耀呢?”
若不是她…他和吉冉,天赐良缘,门当户对,两情相悦。该是多么羡煞旁人的姻缘?
原本他应该恨这个女人。
可是,她何尝不是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恨她又能挽回些什么?
习霖封存他的记忆,是不想他和娣雅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影响大局。如今肯为他解开,习霖也是费了不少唇舌说服他既往不咎。
泽尧也想通了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今三界始定,若是帝后和帝君闹得不和,三界人心再难安稳。他现在既登上帝君之位,以福泽万物苍生为己任,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弃万物苍生于不顾。
泽尧踱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重新将凤冠戴回她头顶:“你不必如此,百年来,你为神族付出多少,本君看在眼里,你我虽并无夫妻之实,但这帝后之位,唯有你能胜任。”
:“可是君上……”
:“不必再说了。”泽尧制止她要说的话:“他日你若想离开,本君自会放你自由,现在,坐好这帝后之位,便是你最好的赎罪方式,明白吗?”
娣雅微微颔了颔首:“臣妾明白。”
:“陪本君下盘棋可好?”泽尧怅然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