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孜望着灰蓝色的天花板,神色怔忡,有种身在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您好,这里是星际联盟,我是银星营六组……”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她下意识将烂熟于心的一番话说了出去。
“阿孜,抬头看看日期。”
电话对面的男声温厚沉稳却又不失严厉,带着上位者的从容和作为父亲的慈和。
言孜的目光落在光屏的右下角——那里是一串崭新的日期。
拆开每个数字她都认识,合起来却是完全的陌生感。
这也意味着,她的记忆又错了。
“不要去在意,阿孜。”
父亲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要忘记最重要的事就好……”
最重要的事?
那是什么事?
“可您没有给我下达任何命令……”言孜目光茫然。
记忆会错乱,意识会模糊。但是任务她从来不会忘,就像用特殊符号记录事件传递给胡川穹一样。
许是见她无法作答,她父亲绕过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最近右手好些了吗?”
“听川穹说,你做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水杯,被开水烫到了。”
“我的右手……”
言孜低头看向那条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这是在那场污染中险些被同化的,尽管那个灾厄生物的能力到现在也没能搞明白,但她命大还是活到现在。
胡川穹曾经提醒过她,自己不断昏睡进入梦境的原因,很可能就和这个有关。
“爸。”
双手捂住脑袋,言孜略微蜷缩起身子,“我好像又乱了。”
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进入游戏,每次重新开启梦境都像是一个全新的存档,不带之前的记忆进入,出了梦境才能恢复。
而游戏里的时间也一直在流动,没有因她停止。
所以经历言茴紫苏等人在其中失踪死亡后,她的精神更加岌岌可危了。
每一次梦境似乎都在越陷越深,里面的世界也身临其境越来越真实,言孜甚至开始莫名生出一个念头,怀疑到底哪边到底才是梦。
“别去想之前的,那不是你的错,是阿茴他们自己的选择。”
父亲的话拉回了她的一丝理智。
见她这次的状态比先前更加糟糕,他转了话题。
“祁奶奶听说你生病住院了,给你送了花过来,刚刚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