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为所动,他道:“我是郎中,眼中不分男女,娘子可不必拘束。”
脚被一个男人看了和被一群男人看了,没了什么本质区别。
且她重来一世,早就将这些繁文缛节抛掷脑后,没什么比自己身体康健更重要。
那游医进来时面上还带了好些严谨,又见这位娘子自打自己一进门就是倚靠着榻边,眉心深锁一副忍耐着疼,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
他只道她伤情严重的紧。
等仔细瞧了一圈她受伤的那只脚踝,游医深深蹙紧眉头:“你兄长那番阵仗,令我将所有药都带了来,我只以为是什么伤,瞧着......”
盈时嗓子发紧:“瞧着如何?你不会治不好吧?!”
乡野里的郎中,盈时总是有些担忧他的医术。万一他用什么土方子给自己治,会不会叫自己落下什么残疾?
游医听出了她对自己的怀疑,有些气道:“我有什么治不好的病?莫说你这腿只是简简单单的扭伤,便是折了,碎了,我也能瞧好。”
笑话,自己可是连重伤垂死的人都能救活的。
“你这腿若是晚来一会儿,只怕就好了!”
盈时听他这语气,话里话外活像是自己故意在这卖弄伤口一般?
当真是眼瞎了不成!没瞧见自己脚脖子肿了一圈?暧,红肿呢?
仔细一瞧,早上起床时还红肿一圈的脚踝如今竟是消下去的差不多了?
倏然间,盈时后知后觉梁昀那句他略通些医术的话,只怕不是假话。
旁人会三分也要充做十分,他倒是好,将本事藏着掖着,往浅里说?
既然他有这番手艺,为何不早些说......
盈时心中一堵,其实她也猜到了,梁昀先前一声不吭的只怕是为了避嫌。
若给那晚她扰了他,他只怕压根儿都不会替她治。
游医拖着沉重的药箱跑了一路,可不能白跑一趟,且这二人通身贵气,一看也不差这点钱。
他赶紧趁着盈时发呆时在药箱里翻箱倒柜,翻找出仅剩的两瓶药油,颇有些肉疼道:“我这药油可是难得,往日都是骨头断了碎了才舍得拿出来用!今日既是收了你兄长的酬金,便给你拿去一瓶,随便抹抹去吧。”
盈时歪了歪脑袋问他:“酬金?他给了你什么?”
据她所知,梁昀身上根本没钱。
她亲眼瞧见他去寻郎中时翻遍了袖口,将身上唯一一块银鱼给了妇人,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