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众中,匪首的面色愈加阴沉。
崇嫣没注意乌达是怎么狼狈离开的,她被霍凛推上马背,少年随即跨坐在她身后,驾马带她飞驰进黑夜,将匪首的呼喊声远远甩在身后。
夜风习习,寒气逐渐上涌,霍凛控马控得急,飞一般,崇嫣被颠得胯.下生痛,后背还一下下撞着霍凛的胸膛,飞沙中她眼睛都难得睁开,却忍不住笑。
原来,他怕臭。
霍凛控马翻过一低矮沙山,马速渐缓,崇嫣这才能睁眼,见不远处星点几户人家,近前是一汪半月形的泉,泉水粼粼,泉旁红柳丛生,柳条上粉绿相间,更显景色婀娜。
荒芜之地还有此美景,崇嫣忍不住咦了一声。
而霍凛早已跃下马,一个猛子扎入泉水中。
怎么回事?他不管自己?
崇嫣呆坐在马背上,心中狂跳,她抬目望向不远处点着灯火的人户,又警惕地看向泉水中,夜色静谧,少年早已浮出水面,他身材颀长,身躯凛凛,仅是背影就看得人口干舌燥,直呼只有这样的身材才能使那杆银枪。
崇嫣也口干舌燥,不是为男色,而是为她又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马都给自己了,谁不跑谁是傻子!
她俯下身,一边揉着马耳朵说好话,一边控马:“好孩子,带我走,只要能带我逃出生天,你的草料我包了。”
“跟着沙匪混有什么好,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我带你去上京,顶好的地方。”
“我们镖局母马个个眉清目秀,只要你肯带我离开,我就帮你相看……”
好说歹说,这马总算肯调转马头,朝向那灯火方向,崇嫣自是欣喜,可还没等她笑开,这马如发了癫般转头直冲入泉中。
她反应不及,被一把颠下来,狼狈地摔进泉水里。
泉面传来少年的清冽笑声,而这泉下水深竟触不到底,至少有十几尺深!
崇嫣一入水身体便僵了,她并非自幼怕水,只是昔年在崇州漂泊时,跟着一年少乞儿露宿破庙,乞儿中也有势力划分,因她机灵,乞的食多,竟渐渐引其他乞儿红眼,趁那年少乞儿不在,将她身上绑了石头扔进河里,她拼了命挣扎才从河中逃脱。
寒夜冬日,她浑身湿透,乱发上都结了霜,趁乞儿哥哥回破庙前找身衣裳裹着,决计不让他与推她下水的混子起冲突。
可等她深一脚浅一脚回到破庙时,却只见一地尸体,收尸的衙卫说是贵人至,这些街边腌臜竟敢斗殴到贵人跟前,自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