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又笑出了声。
爷爷既然待我极好恩同再造,他即便随时收割我的性命,我也义不容辞算不得背叛。
何况一个小小的撒谎,根本无所谓的。
我如此矫情,终究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算什么?
灾星。
一个早该被家人淹死的人,一个六岁就被亲妈卖掉沉入大海的人,一个差点被生吃人脑的人,一个被囚在冥品店无处可逃的人。
我已得爷爷十年照顾,他让我立刻马上就死,我也赚了。
我越笑越大声,直笑到肚子痛。
漫天大雪很快将我掩埋其中,我笑着笑着又掩面而泣。
良久之后,我从雪地上起身抖落一身风雪,面无表情着朝着林海外面走去。
有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还有奏乐声这个时候传来,我停下脚步辨别下方向,再循着动静传来的方向走去。
动静来自胭脂沟。
胭脂沟内那片葬着无数女人的坟地里,此刻灯红酒绿喧嚣闹腾,上千位梳妆打扮好的各国青楼女子正各凭手段招揽着客人。
客人们多是采矿的工人,虽然衣着脏烂但兜里有钱。
随着我走到坟地旁边,女人们顿时慌成一团,有老鸨模样的女人从一屋内走出,绽放笑容朝我迎来。
“哎呀难得来了贵客。姑娘们没见过世面不懂事,两位贵客莫要嫌弃,快请里面坐。”老鸨甩着她手里的帕子热情邀约。
“坐哪里?坐坟头?”我漠声接腔。
“贵客可真会说笑。公子,您等的客人到了。”老鸨的脸色不变。
随着她的一声吆喝,从一外观上最富丽堂皇的屋内,缓步走出一位僧人。
他穿着硝得雪白不染半点尘污的宽大僧袍。
他若一尊克谨的冰雕冷而沉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无波无澜仿佛所看到的活人都只是世间草木。
他的模样,跟长大后的小和尚一般无二。
随着他对上我的视线,他眼底带起笑意,唇角上扬出完美弧度,双眉泛起柔柔涟漪。
他的笑容令人炫目,仿佛阳光般温暖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如同天使般温柔纯净使人变的柔和温暖。
我顿时恍惚,璀璨了笑容急急朝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