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自然而然的勾勒出画面。
即便眼盲即便闭着双眼,我也能清晰‘看到’。
这,大约就是真实的盲人世界。
只不过我比天生眼盲的人要幸运许多,毕竟我曾亲眼看到过,所以我的清晰‘看到’中可以不用只有黑白可以拥有各种色彩。
我安静‘看到’着四周,不错过半点异常响动。
所幸,直到天黑,直到我的双眼渐渐再能看清楚四周,四周持续没有半点异常响动。
正前方不远处的石头下面牢牢压着半截缩小版的纸人,山洞的洞顶已不复存在天空中星光点点。
盘膝疗伤的爷爷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他上衣破烂,背上大面积皮肉翻飞的伤在缓慢痊愈持续外渗着鲜血。
我看着他背上的伤,看着他右肩处因上次的贯穿性伤口留下的伤疤,看着他的白发苍苍,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无声泪落会儿又速度抬起衣袖擦干眼泪,再去扒开将毛毯覆盖其中的碎石,将毛毯披到爷爷身上。
夜里很凉,备遭毁坏的岛上已没有能避风的地方。
我接着继续去扒碎石,将包裹和零食也带回到爷爷身边。
我忙完这些正准备坐下,有船进入我的视线范围。
那船无人撑船,不带半点亮光。
我顿时戒备间,又觉得那船有点眼熟。
我仔细再看,那船是在随波逐流,像极了爷爷魂魄离体前停靠在荒岛边上的那艘船。
孤岛处于深海之中,即便爷爷痊愈我们无船也很难离开。
对于去而复返的船,我自然是不能错过。
眼见着那船按照随波逐流的路线是不会靠近孤岛的,我随即狼吞虎咽些食物垫垫肚子,也就脱了鞋袜脱了外套,先简单热身,再跳入海中朝船游去。
这是我第二次游泳,而且还在深海。
海浪不断将我卷起差点让我溺死海中。
我终于游到船边爬上甲板时候,早已耗尽力气,全凭必须要为爷爷解忧的意志撑着才得以上船。
我在船上稍作休息,也就拿起甲板上的船桨走到船尾,撑船尽量朝着孤岛靠去。
我这个时候并不清楚撑船时候在船尾撑船要比在船头撑船划得快,只是所见过的撑船都是在船尾,所以才想着照样学样总归不会有错。
我之前在浅湾还根本撑不动船。
仅仅时隔半年多,却要在有风浪的大海里有目的地的撑船,对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