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我亲自划定和部署的,但我还是被太守府中的氛围激动了。
“咚!咚!咚!咚!”凉州金鼓,声声不绝,深沉有力,激荡沧凉,似能点燃人们心头的火焰。抬眼望去,黄河水自天外飞来,大漠风从天边吹至,我在鼓声中登上高高的四岳神祭台,环顾沿台而列的各郡英豪,只觉一阵阵热血翻涌。
“诸公!”我将手平伸,鼓声骤停,只余汤汤的河水流去,飘飘的大旗飞空。我略带童音的声音缓缓送出去,似能到达最后一个兵士的耳中,“近百年来,凉州战乱频起,民不聊生。各部各族,相互仇杀,血流成河,恨积成山。刘禅父奉汉中王之命,安抚凉州,平息战火,还百姓以平安,还凉州以清宁,谨设此四岳神祭台,会盟诸部,愿四岳之神共鉴。”
转过身来,我带领群雄伏下身子,拜祭四岳神,并宣读祭文曰:“维建安二十五年,八月正朔,汉中王世子刘禅率凉州官吏人等,谨以清酌少牢之奠,祭于四岳之神,誓曰:凉州之土,大汉之土,凉州生民,大汉生民,无分羌汉胡戎,皆为一家,各部各族,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封境,或有猜阻,捉生问事讫给与衣粮放归。凉州生民,皆可得地而耕,得草而畜,得桑而织,得麻而绩,得工而劳,得商而务,得官而守。少有所依,老有所养,男有所处,妇有所从。社稷山川如一,为此大和。使凉州烟尘不扬,罔闻寇盗之名,复无惊恐之患,封入撤备,乡土俱安。故盟此誓,惟神聪明正直,福盈福谦,亭良黎庶,作镇四方。国家天覆地载,罔不宅心,航海梯山,来宾成服。神目如电,鉴此誓曰,如有违者,神人共亟!”
一时誓毕,众人相看之时,已多了几分亲近之色。
按着羌俗,祭祀一步步进行着。各部豪帅的面容都极其神圣。
然而,最后一步是血祀,竟是牵了十个八九岁的孩子上来。我大吃一惊,为收羌胡之心,我决定一切皆按羌人之习俗操作。当时看到血祀二字,只以为是以牛羊之属祀神,哪想到却是以活人来祀。
我对马超道:“孟起叔叔,怎么是人?”
马超面色如常:“自然是人。”
“可有转机?”
马超一愣:“少主为这些人求情,会被视为软弱之主的。不过是些奴隶,谁会在乎呢?”
“我在乎!”我一挺身,站到祭台之上。
一时间,众人皆惊,谁也想不到,我会破坏自己主持的神圣的庆典。一时间,四岳台下议论纷纷,有些性子暴烈的羌人早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