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老本行做的是渔船卸货生意,运道不错,赶上全球海运变迁,九十年代靠港口贸易发家致富,才有如今兴旺的林氏集团。
或许是青春时代在码头打拼的日子太刻骨,一年年日晒雨淋养出的野底子,如癌细胞扩散五脏六腑,这么些年上流社会的绅士文明,也没能浸浸这伙人骨子里的五大三粗。
面目俗鄙,口无遮拦。
在一群嘻皮涎脸的笑声中,贺司屿敛着眸,半垂的黑睫虚掩住了眼底森寒。
有近十秒的沉默。
他头一低,忽地笑了。
如同雷鸣前的电闪,是一种自不待言的预警,所有声音皆在他低笑的瞬间,戛止。
一室人噤若寒蝉。
“情事何乐不为。”贺司屿语气无甚起伏,十指交握搭于腹,人松弛地靠着圈椅,情绪竟意外的平和:“可惜,我没有公开上演激情戏的嗜好。”
他唇边留有淡淡未敛尽的笑痕,语调慵懒,慢慢腾腾地开口。
“尤其观众是群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落地烧起一把火,火圈以燎原之势,网罗住整个房间,烧得气氛直逼毁灭的尽头。
双方势力剑拔弩张。
林汉生面上的笑隐没,渐渐严正。
不虚归不虚,面对贺司屿,林汉生自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倒也不是非要看什么亲热的戏码,想要的,是那几轮货安全过境。
同贺司屿合作,是一场赴死的冒险。
林汉生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但也克制不住人性的贪婪,于是豁出去找上他,企图搏一搏。
原定今晚集中装箱,明晚起航,不过夜长梦多,贺司屿同意合作本就多多少少蹊跷,林汉生拿不准他是否真的只是对高昂利润动心。
林汉生对贺司屿没有信任,务必提前出船确保万无一失。
奈何他不给门路。
林汉生顾着大局,恼火全隐忍在肚子里,舒眉笑笑说:“贺老板,玩笑话,别当真。”
他指间夹着一支细烟,抬抬手:“这样,贺老板批了我的出口通行证,我立刻派车送苏小姐回你别墅,保证苏小姐安然无事。”
显而易见的威胁。
贺司屿最烦被人威胁,偏偏也最不怕被人威胁。
“想要通行证?”贺司屿带着戏谑的冷笑,抬了下眉骨:“林总这么爱玩,不如,我陪你玩个游戏。”
林汉生狐疑又好奇:“哦?”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