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的声音很冷,是和全盛期的冰川那样,有厚度的清冷,说再多的话都不会露出一丝真实感情,哪怕透出一点了,也是叫人捉摸不清。
当时却不太一样。
语速很慢,嗓音沉淀着颗粒感,低声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哑哑地扩散进耳朵里,像是有砂石碾磨过心间。
苏稚杳面颊一烫,心跳得厉害。
才恍然反应过来当时诡异的姿势。
玄关柜一米左右的高度,她坐在上面,小腿悬空垂着,大腿平直,用力夹在他右腿根,再往上,都快要顶到男人难以言说的部位。
呼吸骤乱,苏稚杳蓦地收腿,膝盖前顶,借力往后一个弹坐,一下填满了臀后那一段空隙。
面前还落着他身躯覆下的一片阴影,她想躲,又避无可避,只好抱高怀中的布偶猫,埋下头,下巴压着毛领,抵到小猫柔软的毛发上。
苏稚杳声息不太稳,磕磕绊绊好半晌,才艰难磨出两个音节:“没夹。”
做过的事情,她总是喜欢抵赖。
贺司屿见怪不怪,倒是没想计较,刚刚被她使劲一顶,他腿部还余留有丝丝知觉:“慌什么?”
“没慌。”苏稚杳小声咬定。
她软糯的毛领纯白,布偶猫也是白的,同样白皙的面颊绯红得不像话。
仿佛雪地之上绽出两朵烟粉的玫瑰。
好长一会儿都没听见他声音,苏稚杳悄悄觑了眼过去,冷不丁撞进贺司屿深潭般的眸子。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无处可遁。
苏稚杳屏息,一丝气都不敢往外呼,屏着屏着,头都开始有些昏了。
他久不开口,她不得不说点什么。
“门没关。”
她在说什么要命的话。
太不对劲了…
自己先觉出那句话的羞耻,话音一落,她就低下头,抿着嘴,不吭声了。
女孩子正是年轻漂亮的时候,脸蛋细腻光滑,胶原蛋白满满,眉眼间依然带着几分未消的稚气,但那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又反差地勾着点欲。
不知不觉多看了会儿,贺司屿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回身走向客厅。
“自己关。"
玄关柜不算特别高,跳倒是也能跳下来,但抱着猫,苏稚杳不太想跳,不假思索喊住他:“贺司屿。”
贺司屿回眸。
“我下不去…”她声音很轻软,听着还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