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恢复神智的红衣厉鬼,可算没有半点杀伤力了。
她颤抖着手,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哽咽着声音,“我……我是不是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上面仿佛染上了些许红色的鲜血来,那般刺目。
“没来得及。”
听完白灵汐的话,红衣厉鬼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的双手不曾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
她看向不远处朝她张望的鬼子,沉鱼落雁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浅笑来。
那是慈母的笑容。
她接着颤声道,“我只知道我好恨,心口有股怨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我想要去找他们说理,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里是茫然,是无助的。
她抬眸看着面色如常的白灵汐,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激动不已的说着,“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人,我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我真不想堕入恶鬼道,成为厉鬼的。”
说着说着,言语间竟带着些许慌乱来。
至始至终,白灵汐目光澄澈的看着她,最后也只是微微颔首。
几年前的江府中。
那时候的江素月刚及笄不久,未出阁的女子本就该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这日她闲在庭院中,纤纤素手不停挥动着手中的丝帕。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来,手中挥动着的帕子飞向了半空中,不停的朝前飞去。
江素月见此,想也不想就抬腿去追。
就连离开了自己屋子的庭院中,也毫无知觉的。
她站在一处角落里,看着银杏树下的一抹欣长身影。
一袭青衫长身而立,举手投足间是翩翩君子才有的风采。
在这一刻,她从未有人踏足的芳心中,好像多出了这么一抹身影来。
她看到自己贴身的手帕就这么掉在了此人的脸上。
她无法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但也仍能断定此人定是博学多才的翩翩少年郎。
银杏树叶掉落下来,飘飘落落在了他的脚边。
这一幕,就如此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她的心里,她再也拂不去少年郎的影子。
那人本是随意站立于银杏树下,只为等着江老爷的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