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纵火烧了自家织造坊的库房。
这件事情,上报衙门也无用。
严焱自然地将视线,转向了赵鲤。
赵鲤用布抱着手指,将那根细细的骨头,从烟灰中捡起。
转头看向绢娘:“绢娘,劳烦你去一趟馆驿,将郑连,魏……”
考虑到魏世的情况,赵鲤换了一个名字:“将郑连和玄泽叫来。”
巡夜司的编制不好蹭,玄泽也当有所表现才行。
稍时,得了通知的郑连领着玄泽和一队人,到了织造坊。
他望着烧塌的织造坊,摩挲着刀柄,苦笑着庆幸自己先见之明。
赵鲤正在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小门房,查看潜火兵卒的火场勘探记录。
那枚从尸身中发现的小细骨,躺在桌上,被一块碎布托着,周围洒了一圈朱砂香灰。
“赵千户!”
郑连方才行了一礼,跟在他身后的玄泽便咦了一声。
他抬手解下蒙在眼上的黑布,一双迷瞪瞪的眼睛,望向骨头的方向。
赵鲤将手中的勘探记录递给郑连,同时问道:“玄泽,你看见了什么?”
根据玄泽所说,他是天瞎。
但两年前突然可以朦胧视物,不必开眼,就能看见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心眼望气,沈晏掌心之眼望真,玄泽的眼睛却能看见一些微妙的事物轨迹,窥见死者留在物品上的残响。
那日他林中截杀,就是见着了绢娘身上红衣留下的死者骴气,看见新郎官被八足织娘编织成衣的画面。
他无法选择开启还是关闭眼睛。
一个不慎就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因此他平常都以绘制符文的黑布蒙眼。
听赵鲤的问话,玄泽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在空中拨弄了一下。
他模糊的视野中,桌上细骨发出的白光一点点扩大,形成一些断续的画面。
玄泽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
画面中,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狼狈地磕头哀求。
玄泽将自己所见,向赵鲤复述。
他道“我看见,一个胖胖的男人,在向什么人哭诉磕头。”
“这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似乎在为生意发愁,他在看账册。”
玄泽的手在空中拨弄,像是在拨弄一本无形的画册。
赵鲤感兴趣地扬起一边眉毛。
玄虚子老道敢塞来的人,果然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