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时常行走刑房的赵鲤,魏琳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
鞋底踩在地面,都觉得黏黏糊糊,不知是什么东西。
长久的历练让她伪装功夫不错,在赵鲤落座后,也在方桌旁坐下。
她认真得紧,还从怀里掏出小册子和笔。
这才仔细打量绑在刑架上的人。
这一看,心就一跳。
绑在最前面的人,四肢光秃秃,连带着下身都缠着染血的绷带。
不知被砍了何处?
这男人乱发覆面,垂着头精神萎靡。
在这男人身旁,还绑着一个人。
满头蛛丝一般的白发,长长的拖到地上。
相比起男人,这个女人的状态要好些。
苍老的面容满是沟壑,给人一种妖异之感。
在这两人后边,还绑着几个人。
魏琳捏着笔的手,突然一颤。
在这些人中,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马婆子。
她曾经多么信赖和感激,后来便有多憎恨此人的欺骗。
瞧着马婆子此时凄惨模样,魏琳按住下腹,一时觉得快慰无比。
不过,她很快收敛心神,不再看绑在刑架上的马婆子。
她大可以开口,让这婆子下场凄惨。
但公是公,私是私。
她这态度让赵鲤微笑起来。
真不愧是魏山的孙女。
心中赞了一句,赵鲤翻开手中画押的记录。
马婆子和盛茂坊中拘捕来的爬龟妇,招供最快。
但为防有诈,又反复折腾核对了几日。
这才有了这份口供。
马婆本身就是盛茂坊的人,早先就在街角支了个小摊。
替人摇龟壳看事,或是补牙,或是打胎接生。
什么都会一点,什么有钱赚就做什么。
是坊间有名的本事人。
也因此被原帮主看中,学了些邪术,送到了魏琳身边。
一页纸上,满是殷红。
马婆子用从觋姑处得来的骨灰香粉控制了一群打手,无恶不作。
纸上还记录了马婆以落胎的胎儿,祭练语窥以及那种吸食人脑的邪物。
或许是为了争功,少受刑,马婆甚至清楚的将这种邪法供述了出来。
赵鲤扫了两眼,顿了顿。
将记载这邪术的那一页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