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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声喊出时,徐芸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尖厉的喊声打破徐家的宁静。
很快引来了大人。
赶来屋中,借着灯看地上的徐玉,众人哪有不明白的。
徐家当家的老爷子肩头披着衣衫,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掌带着风声扇出。
“不长进的东西!”
宫战眼看着那巴掌扇来,却动弹不得的受了。
心中也难免的生出绝望。
一时间耳中嗡嗡作响,嘴里满是咸腥味。
两管殷红鼻血涌出。
宫战天旋地转,随着小姑娘徐玉晕倒过去。
再从床上醒来,徐玉已经被搬到了脏乱的柴房。
令人绝望的是,她的脚已经重新被裹脚布裹上。
又紧紧的包成了小粽子形。
这一次包得更紧,缠得更严。
接口处密密匝匝缝了千针。
“到底是太娇惯着她。”
徐家老爷子坐在堂上对儿媳说道。
“你莫太惯她,就该叫她吃吃苦,才会知道惜福。”
就像牲口棚的牲口,得常年抽打,才知道低头。
从那以后,徐玉的好待遇便被亲爹爹收回了。
她像是丫鬟一样,反倒得瘸着腿来伺候床上的侄女。
只有这样才能不挨打,才能换得衣食。
当然,裹脚还是要裹的。
又熬过了试紧的两月,女孩们绣鞋中的小脚才刚刚成形,距离三寸金莲差了老远。
仍需裹尖、裹瘦、裹弯三个环节。
裹尖就是裹脚趾,将四个蜷曲的脚趾向着内侧勒,由脚底心向下,朝着脚后跟挪。
让脚指头有序的挨在一块,以免裹好后脚趾挤在一起,脚尖太粗。
徐玉换上小小的木头底尖尖鞋。
每日给床上的侄女端茶送水,步步都是磋磨。
她嫂子有时心软,有心关照,却都被徐玉的父兄阻拦呵斥。
“玉不琢不成器,便该让她收收性子。”
有了大人的态度,连带着床上的徐芸,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对啊,她们都是为了不成器的小姑姑好。
又是三月过去,夏婶来了一次。
开始给两个女孩裹瘦。
裹瘦就是裹脚头,把小趾骨向下向内推蜷至脚心,用力的凹下去,再用裹布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