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照实说来。”张大人也面露忿忿之色说道。
他是个武夫,即便平常有点不好的小爱好,但也知廉耻,知道妓女也是命,不是随意戏耍的玩物。
只是为了看什么劳什子美人戏水,就将人活生生淹死,实在耸人听闻。
纪妈妈似乎是从沈晏平静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心中狂跳起来。
许久才嗫嚅道:“是承恩公府小公爷王元庆。”
“王元庆?”张大人失态大声道,随即他又发现自己狼狈,急忙闭嘴。
“承恩公府?”
其实不仅是张大人失态,赵鲤也微微挑眉。
承恩公府倒也不是有多权势滔天,但在大景有其特殊政治地位。
承恩公府的老公爷,是先帝奶娘的亲儿子,和先帝是正儿八经的奶兄弟。
盛京曾经地震,是承恩公府老公爷冒死将先帝从将塌的宫殿中背出。
功高莫过于救驾。
只这一项,就为王家争得了一个公爷爵位。
老公爷过世后,承恩公府下一任当家在南疆暴乱时殉节而死,只留下一根独苗王元庆。
王元庆生来有些痴傻,但痴傻不妨碍他坏透油。
仗着先辈爵位勋赫,身上穿一张跳蚤皮,腹内无一点文墨气,糟包一张痴肥脸。
性子暴虐,作下的恶事在五城兵马司案头摞了老高。
只是他是承恩公府最后一根独苗,谁敢治他的罪,承恩公府老太君就敢诰命大妆拍宫门喊冤。
这烫手玩意,谁也不敢惹火烧身。
张大人突然一顿,视线移向了沈晏。
不,也不能说谁也不敢招惹,眼前就有一个什么人都敢杀的。
张大人此刻真切体会到了纪妈妈那种,希望自己出事不在现场的心情。
当初就不该跟着来啊。
涉入这淌混水的张大人,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打完自己,他一抬头,就看见沈晏阴沉沉的脸转向他:“张大人,河房此前属五城兵马司管辖,出现此等恶事,你以为如何?”
他以为如何?他现在只想扭头走。
心里苦笑,张大人到底识时务得很,登时拱手道:“是下官失职。”
他想说他立即彻查此事,却听沈晏道:“陛下已令河房交由巡夜司管辖,此事移交给巡夜司。”
沈晏看向赵鲤:”阿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