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行深打了那么多次胜仗,西戎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次只是派几支小队试探一下,就匆匆离去。
“他们想养精蓄锐,迟早会卷土重来的。”杜衡站在边境的城墙上,对身后的顾行深说。与那些为西戎不再大规模进攻而欢呼雀跃的普通士兵不同,杜衡和顾行深一眼就看出了西戎人真正的意图。
顾行深望着茫茫大漠说道:“是,他们没有退路了。”
西戎部扎根在大漠之中,守着一小块绿洲和草场过活,近年来天灾频繁,就算是地处富饶之地的陈国也损失惨重,百姓流离失所,更不要说纯粹靠天吃饭的西戎人了。陈国是离他们最近也最富饶的国家,他们就像是行至悬崖边上的饿狼,盯着陈国这块肥肉,只有孤注一掷才有生路。
“他们一直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他们的铁骑战斗力实在太强,若等他们养精蓄锐好了,凭我们这点兵力,恐怕抵挡不住。”杜衡紧锁眉头,手狠狠敲在城墙的砖头上,“皇上刚登基,也不知能不能派兵支援。”
“那些兵常年在平地作战,不熟悉大漠地形,也不了解西戎人的作战风格,就算来了也起不了多少作用。”顾行深摇了摇头。
“为今之计,只有长途奔袭了。主动出击,直捣黄龙。”杜衡的眼睛里透出坚定。
“将军,让我去。”顾行深单膝下跪,眼里的坚定更胜杜衡。
“你让我再想一想。”杜衡有些犹豫。
“将军!来不及了,战机转瞬即逝啊。长途奔袭是我首创的,我最熟悉它的运作特点,我也与西戎人打过大大小小十几次仗,他们是我最熟悉的敌人。将军,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顾行深大声说。
“我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我只是,”杜衡叹了口气,“小深,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此去危机重重,我就怕回来的是你的尸体。”
“行深视将军如兄如父,是将军发现了我,让我有机会一展宏图,这份恩情,行深一直记得。将军曾对我说过,好男儿当马革裹尸,不畏生死。我既然决定了参军,就绝不怕死。”顾行深眼里闪过一丝晶莹,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杜衡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拦不住你,罢了。”杜衡拿出一直带着的一把剑说道:“我有一物赠予你。此剑名为洗华,是我多年前在一个战场捡到的,战场血流成河,但这把剑却丝毫不沾血污,或许应了它洗华之名吧。希望它能保佑你,让刀剑绕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