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淮南闻言，这才注意到季默，道了句谢：“谢谢你。”
“不客气。”跟人交谈时，眼睛要与对方对视，这是一种基本的尊重。
刚才只是飞快看了眼，这会仔细一看，五官俊秀，虽没冷墨那般精致，惊艳，但多了分冷墨所没有的润朗。
“这就完了。”鸡腿扣光，老奶奶瞪了眼不争气的孙子，只好继续当月老：“你们年轻人不都兴那么什么信?你看你们都同城，加一下啊，以后约出来玩呐，吃吃饭呐多方便。”
加微信?
“老奶奶，不用了不用了，我该去发传单了。”这耽误了快二十分钟，要是被群头查到她偷懒，是要扣工资的。
可偏偏老奶没看到她的战战兢兢，抓着胳膊的手跟弯钩似的，牢固而有力。
一听季默说不用，老奶奶急了，忙说：“要的要的。”
“奶奶……”于淮南无奈扶额，本能的要去劝阻，转念间，突然想起自家这个老太太，自打前段时间起，就对给他找对象这件事很热衷，哦不，是已经到了痴迷程度，劝不住的那种，短暂的思考，为了不耽误人家姑娘的工作，掏出裤子前口袋里拿出手机，“那就加一下吧。”反正也不差再多加一个。
季默愣了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老奶奶，一脸期待，没有再迟疑。
也就列表多了个人的事。
两人在老奶奶满怀期盼，慈爱的注视下，扫了二维码，加了好友。
“小默，奶奶阴天……。”
于淮南握着手机的手抖动了下，忙摁灭手机，塞回口袋，然后搀起她的胳膊，“奶奶，人家还要工作，我们就不打扰了。”偏过头，“季默，今天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我跟奶奶就先走了。”
季默知晓他只是客气，或者只是让老奶奶安心地跟他走，配合地答：“好。”
都只是萍水相逢的人，还见不见得着，尚犹未可知。
老奶奶怎不知道自家孙子在想什么，剩下的后半句“继续来找你玩”到底没机会说出口，因为人已经被火速带离了。
在上班时间里花了近三十分去做别的事，接下来时间里，季默尽最大努力去发送传单。
心中的愧疚压过了怯懦，倒没让她再去挑那些，自己看起来比较没有伤害值的人。
临近饭点，人越来越多，原本在商场大楼后的太阳也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前面，日光灼灼，汗水浸湿黑色的上衣，手上的传单随着进入商场的人慢慢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