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意弄人。
平时一个电话都不接的男人，竟然在她这么难过无助的时候，接听了电话。
“——喂？”
手机那边传来了熟悉又清冷的嗓音。
在这个冬天里，竟然是那么的好听，这对于奔溃的付烟来说，无异于走到沙漠深处戛然见到的湖泊。
啪嗒一声。
付烟的眼泪掉落在了屏幕上。
她在哭，却没说话。
男人本想挂断电话。
可她这次太安静了，平时那么古灵精怪，今天安静得不像她。
裴知聿似乎听出了她微弱的哭声。
他微忖，最后竟温柔了嗓音。
“怎么了。”
付烟觉得不可思议。
裴知聿竟然能这么的温柔？
隔着网线，声音是那么的轻，一点都不像他往日里冰冷寡淡的音色。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一听到裴知聿这么温柔的声音，付烟心理防线一下子就被击破了，她听到他的声音，竟然哭得更厉害了。
哗啦啦的。
像无助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女孩。
这次裴知聿听到了。
他没出声，耐心地听她哭。
等到付烟哭得没那么厉害了开始在哽咽的时候，他垂下眼帘，“别哭，没事的。”
“发生了什么，跟我说。”
付烟一想到她是被他那个绿茶妹妹折磨的，人更生气了，她咬唇掉眼泪，不想说。
她不吭声的话，男人似乎没辙了。
想到今天付家的一幕，手机掉回地面，付烟掩面哭泣，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抵有半个小时。
等她视线模糊重新拿起手机一看。
心咯噔一下。
微信电话竟然一直在通话中。
男人没有挂断电话。
似乎是听到了她停止哭泣的动静，她的耳边又响起了男人微凉的声音，“别哭了。”
“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