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面溅起水珠。
明明雨下得那么大,可裴知聿似乎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混合着潮湿的水汽和沐浴奶味。
从她柔软的发丝上和轻盈的衣料上一点一点渡了过来。
付烟撑着伞,在雨中苍白着唇等待着。
裴知聿坐在迈巴赫座椅上,黑色的缎面衬衫,透出清冷的光泽感。
许久,她听见他道。
“我要去参加个私人晚宴,要去么。”
他的意思不知道是他不能单独捎她回家只能一起去宴会,还是就是专门邀请她参加私人晚宴的意思。
虽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付烟还是两眼发光。
她攥紧伞柄,生怕他反悔。
“去!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瞧瞧,她有多会说。
前面是“因为我只有一个哥哥”,现在又来一句“哥哥去哪我就去哪”,但凡心性不好的段位低的,都会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上头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但显然,裴知聿跟其他男人明显不一样。
他眉弓微挑,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她,态度很是模棱两可。
给你,还是不给你,全凭他一念之间的心情。
付烟脸色微变,他不会反悔吧?
但她不能急,于是低垂着脖颈。
刮来阵风,一两滴雨珠打落在她的脸上,像细白的瓷器上有了细微的瑕疵。她腰肢很细,身影在雨中显得像纸般单薄。
这场雨,仿佛为她的气质量身打造,破碎感似乎更浓了。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付烟终于听男人开了金口。
“上来吧。”
付烟暗喜,动人的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眸里像有珠光被揉碎了,清透而漂亮。
她乖巧地笑,笑出浅浅的梨涡。
“谢谢哥哥。”
在外面冻了那么久,终于引起了男人的怜惜,付烟收好伞刚进有暖气的车内时,呼吸时唇间都飘出了白雾。
裴知聿看了她一眼。
单观察外表,看她脸上掩饰不了青春的胶原蛋白,他便知道她肯定比他小很多岁。
小到这个年龄差得有点多。
他拧眉,他在思考失忆前的他怎么会跟她谈恋爱。
但心里的这点疑问很快便散开了。
他对过去的事不感兴趣,许是因为漠视,许是自负,所以他从来没有去查过这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