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账!”
果然,赵贵妃的一席话成功让崇安帝怒意更甚,周身的气血此时冲上颅顶,望着这满堂宾客乌泱泱跪了一地。
正欲再发作时,身侧的庞喜颤着声音哄道:“哎呦陛下!如此佳节雍王殿下心系朝政,您该开心才是,莫要气坏了身子,奴婢再派人去请雍王殿下,您息怒。”
崇安帝闻言,许是不想让众人看了皇家的笑话,便冷哼一声,背身缓缓坐在主位上,只是那紧锁的眉头昭示着崇安帝此时心绪不佳,众人见此情形,皆噤若寒蝉。
明婳此时随李璟安然跪在下首,透过人群的缝隙,明婳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不算陌生的崇安帝。
在外人看来,这位皇帝陛下沉迷修道,不问政事。才至如今朝政积弊,官员结党乱行。
她从前也是如此认为,正如今日这般,崇安帝对待李珩的态度同前世如出一辙,不管李珩做了什么,便是为大绥立下赫赫战功,崇安帝都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个儿子十分无礼,功高震主。朝臣见陛下这般态度,皆以为陛下看重赵家,尤其是赵贵妃的养子李椋。久而久之,众人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的向着赵家倾斜,屡次上书请求立李椋为太子。
可崇安帝却总是一笑置之,只言国本不可早里,恐生事端。众人又见皇帝态度模糊,雍王在北境的势力不断扩大,逐渐心思又动摇起来。已至崇安帝晚年,朝中人心浮动到了极点,赵家见崇安帝迟迟不愿立太子,便试图利用皇帝的疑心陷害雍王,夺取北境兵权。
就在众人以为雍王翻不了身之时,却不料陛下再此时动手,利用朝廷暗桩和自己一早便培养的势力,将赵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直到昔日鼎盛至极的百年大族赵家被抄的那日,众人才恍然,这位陛下一直以来的不问政事,荒淫无道,皆是为雍王铺路。
前世这父子二人的关系便十分微妙,明婳在李珩身边多年,都未曾察觉崇安帝对李珩的特殊之处,还是在李珩受封太子当日,也就是崇安帝驾崩之日才知晓,崇安帝用自己的性命织了张天大的网,将这些自以为是的朝臣玩弄于鼓掌之间。
只是如今看李珩的举动,仿佛不买他老子的账。
赵贵妃见崇安帝坐定,抬眸轻笑道:“陛下今日是中秋团圆的好日子,不如先叫诸位宾客平身,误了吉时再开宴,怕是不好。”
崇安帝略略瞥了赵贵妃一眼,声音沉如钟磬:“爱妃所言极是,那便平身吧。”
众人见崇安帝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