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接过云喜递来的信笺,缓缓打开,看了眼上头的墨迹,早已干涸不似昨夜所写。
待看完信,明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陆宝镜许是心中有了成算,陪自己在颍州庄子上逍遥数日,本以为陆宝镜会知难而退,回京都继续做她的将门贵女,没成想她还是选择那条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路。
陆宝镜便是连自己都没有告知她要去那,只叫自己在京都一切顺遂,替她看好庄子上剩下的桂花酿,待她凯旋那日再来与自己醉一场。
云喜见明婳面上虽没流露出多少伤感之色,可那捏着信纸的手久久不肯合上,向来陆宝镜这一去,姑娘心中定是十分不舍。
像是想起了什么,云喜顿了片刻连忙道:“姑娘,方才奴婢来时似乎见着了大少爷带着人往禁军营帐赶,像是到了换岗的时候,您看...”
云喜话还未说完,便瞧着明婳急道:“什么?大哥要来?”
明婳瞥了眼自己身上松松垮垮挂着的李珩的外袍,若是被大哥瞧见自己这副样子呆在李珩的营帐中,她该如何解释。只怕还不等她解释,明胥便要去找李珩理论。
莫说李珩是个皇子,他便是天王老子。在明胥眼中,只要敢欺负自家人,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讨个公道。
也就是明家人这般护短的性格,所以前世都没落得过好下场。
思及此,明婳连忙吩咐云喜:“快,快备马!”
云喜迟疑片刻,道:“姑娘三思啊!您这身上还带着伤,怎可骑马?若是被主子知道,怕是...”
“再者说,这营地离京都还有些距离,便是主子的玉雪琮也得半日的光景才能到京都,路上疲累不说,恐怕还会节外生枝。”
明婳沉默,其实她骑术不差,前世为了更好的向李椋传递消息,便日夜苦练骑术,只是眼下这身子实在太弱,若是贸然骑马回京,怕是支持不住。
此时门外传来卓屹恭敬的声音,道:“属下奉命已将马车备好,若是姑娘要离开,即刻便能启程。”
明婳同云喜对望一眼,轻声道:“那便多谢卓校尉了。”
明婳瞧着营帐外停着的乌蓬马车,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李珩如今虽嘴上强硬,可到底还是对自己狠不下心来。前世的他究竟有多爱自己,才会这般待她,即便自己无数次欺骗隐瞒甚至背叛。
明婳有时甚至觉得,李珩待她越好便是越要折磨她,让她日日活在愧疚之中,无法自拔。
待明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