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问完,便有些许的懊恼。方才女耶罗的劲儿太过狠辣,令自己竟生出些从前不敢流露的心思。
望着李珩微垂着的眼眸,盯了半晌都未有回应。攀着他袖口的手缓缓抬起,夜风呼啸间忍不住地轻颤。
就在她的柔荑快要附上他的眉眼之时,手腕猛地被钳制住,灼热的刺痛自手腕传至四肢百骸,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尽管全身都在瑟缩,可那眼神仍旧久久不肯离开,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
“李玄成,你生得真好看...比从前还要俊朗三分...”
既然已经神志不清,那便就这样下去好了。
李珩最是受不了明婳那这种近似于妖媚的眼神,竭力忍住不去看她,可他们此时靠得太近,余光处尽是这女人勾人心魄的表情。
本是想悄悄将她送去颍州庄子上,可一想到方才她口中的什么劳什子正元表哥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情意与不舍。他挣扎了一路,现下又见到这女人是这种神色,万一被旁人看到...
脑中一直紧绷的弦骤然崩裂,先前所有的预想与打算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强烈的占有欲望在脑中叫嚣着,送她走也可以,但绝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思忖间,左手仍死死制住那支不安分的柔荑,右手缰绳轻轻向后一拉,脚下轻夹马腹,原本向前飞驰的骏马登时掉转方向,往树林深处走去。
明婳只觉天旋地转,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得身形竭晃,几乎快要吐出来。
她本就对地形颇为敏感,前世为李椋传递过这么多次布防图纸,她早就对大绥内外的道路布防烂熟于心,虽然此时有些神志不清,可她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方才李珩是想送她去颍州的,可如今却是...
“我要回颍州,殿下送我回去好不好?”
明婳抿着唇,因为干涩而有些沙哑的嗓音萦绕在李珩耳畔。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明洵被人盯上,难保那些人不会那燕家开刀,今日之事便是个例子。
还有李椋,今日自己就这么走了,还是跟着李珩离开。难保李椋情急之下会对燕家做些什么。
李珩闻言并不言语,只是铁青着面孔周身全是不加掩饰的寒意。
这女人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方才不还直呼他姓名,怎么如今急了便一口一个殿下,当真是乖顺。
明婳见他根本不打算搭理自己,微微垂下眸子,只是那羽睫扑闪间有几滴晶莹自眼中滑落,恰巧滴在李珩紧攥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