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虽位于京郊,可毕竟是这京都之中数一数二的富户,宏伟气派自是不用说。
明婳随着众人进去,入目的便是一座烫金牌匾的建筑,上头赫然写着御赐金宝世家六字。格外耀眼夺目。
这是大绥开国皇帝永庆帝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因为粮饷短缺,便要征用沿路各州郡县官宦人家的粮仓,这本是惯例,奈何当时战乱,人人自危,怎会轻易拿出这些保命的东西。
就在军心溃散,眼看着便要战败之际,燕家先祖倾全家之力,为永庆帝献上足够以扭转战局的粮饷。大绥也因为这一战震慑了北境数十年之久,直到永庆帝驾崩,北境匈奴都未敢再犯。
永庆帝为感念燕家慷慨解囊,想用伯爵之位封赏燕家,可因为朝廷上半数官员阻拦,此事不得已而作罢。后来不忍燕家因此受了委屈,便特赐了这牌匾,燕家一举成为大绥最炙手可热的皇商,永庆帝尤嫌不足,甚至还特许燕家子弟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也正因如此,燕家虽为商户,却比之官宦人家更为金贵。
穿过一进院儿,便是花厅,燕家但凡又宴请抑或是招待宾客皆在此地。只不过今日花厅却是没有开。燕家虽富贵,却没有明家那般规矩森严,下人们也都面带笑意,一派其乐融融。
明婳瞧着燕府花园中的曲径通幽,小桥流水,因着入秋,园子中的花开得十分热闹,却不令人感到眼花缭乱。与外院的气派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俨然一派江南水乡的闲适安然之感。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从远处屋内走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便一把抓住燕绾母女的手,眸含泪光,语气凄切的道:“终于见着婳姐儿了,自从三年前你大病一场,外祖母便再也不曾见过你,如今可是大好了?怎么瞧着还是这么瘦啊!”
“母亲!婳儿必得是大好了才能来看您的啊!这身子也不是一人两日便能调养过来的,往后好好养着便是。”
燕绾瞧了明婳一眼,眸中不知何时也泛着水光。
明婳望着许多年未见的外祖母,不自觉的鼻尖微微酸涩,心中也泛起一阵刺痛。竭力压抑着情绪,明婳款步上前,朝着老夫人行礼道。
“外祖母安。”
“好孩子!快别多礼了,咱们进屋说!”
燕老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话落,便要拉着明婳往屋里走。
边走便吩咐着身旁的嬷嬷将一早便准备好的糕点端了上来,一个劲儿地往明婳手中塞着吃食,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