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仍是止不住的咳嗽,却在听见这话时稍稍抬眸,一双眼氲着雾气道:“如何?”
“听闻明姑娘擅丹青,我这屏风可是前朝皇室之物,如今怕是有市无价,今日被姑娘弄脏了,姑娘打算如何陪?”
“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拿画来赔偿?”
“明姑娘聪慧。”
明婳心下稍安,望向李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不是应该恨她吗?为何今日的态度令她如此难以捉摸……
“公子想要什么画?”
李珩勾唇一笑,伸手指向挂在屏风上的那幅画儿,附在明婳耳畔淡淡道:“早就耳闻明姑娘一画难求,既然姑娘喜欢那画儿,那便为我临摹一幅,若是令我满意,我便把画赠与姑娘。您看,可好?”
“公子谬赞了,明婳不过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公子错爱,此画实在太过繁复,明婳怕是绘不出来。”明婳受不了他靠得这么近,只是垂着眸子盯着地面,羽睫轻颤。
李珩看她不加掩饰的逃避,气得胸口胀痛,说出来的话带了些沉怒:“你可以!”
这《邕寂台图》明明就是她前世及笄之时所绘,李珩望着那画中的朝天宫阙,脑中全是上辈子初见她时。她神色匆匆,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爬上邕寂台。那日细雨若烟尘,自上而下将女子俏丽的容貌遮掩得恰到好处。
可这邕寂台岂会让人随意踏足,就在巡逻的侍卫发现她时,是他出手将她救下。瞧着女子惊魂未定的似水瞳眸,只一眼,便沦陷了一生。
她踉跄着脚步离去,竟是连道谢都忘记。清晨地面湿滑,她不小心绊倒,起身之时。留下一幅画卷。
明婳见李珩一眼识破她的伪装,心中暗道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不妙。
“既如此,那公子不如将此画借我几日,我回府试着临摹一二,您看如此可好?”
李珩颇有深意地望着明婳,笑道:“既然是做生意,怎能让姑娘就这么将画拿走,那在下岂不是亏了?再者,姑娘所用之笔墨纸砚,怕是不合我心意……”
明婳闻言心中郁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到底想怎样!”
李珩见她抓狂,眸中笑意明显。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黄花梨木盒,盒子上雕刻着桃花灼灼,像极了姑娘黛眉下的一双含情目。
明婳接过木盒,颇为疑惑的打开,只见镂花木盒中赫然躺着一支白玉狼毫笔,那玉自上而下浑然一体,白如截脂。一看便是极为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