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动谢姑娘瞧不起贫贱时的沈郢,却对现在的沈知府一往情深,还是感动沈大人只要有这么一张脸,无论是谁都吻得如痴如醉?”
苏清霁毫不顾忌地将沈郢与谢初晞的行为扒去了遮羞布。
她说的都是事实,沈谢二人根本无法反驳。
苏锦儿的态度瞬间就软了回去。
她蓄着泪水喊:“姐姐……”
大抵这位真明珠长相是随生父,眉眼间硬朗多过娇柔,因此刻意挤出的眼泪没衬出楚楚可怜,反显得矫揉造作。
爱护眼睛的苏清霁移开了视线。
这举止落在荣安长公主的眼中,就等同于卑贱的鱼目为难了珍贵的明珠。
怒斥声朝苏清霁劈头盖脸而去:“公主府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就教会了你尖酸刻薄?”
“沈大人如此重情重诺,你品行低劣、不堪为其妻。日后也不必留在京城了,今日便去洛城的庄子里反省。”
荣安长公主的两次出声,前一次否定了苏清霁的身份。
这后一次,就完全颠倒黑白,将退婚的责任推在苏清霁身上了。
忘恩负义的人一旦见多了,心中就很难再生出涟漪了。
苏清霁平静地看着荣安长公主将退婚书递给沈郢。
待对方开始吩咐仆从套马车,她才刺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长公主不必惺惺作态,洛城庄子花糠食养我岂不浪费,现下将我扫地出门最是划算。”
“混账!”荣安长公主又气又急,她重拍了桌子,试图震慑住苏清霁。
只是,其余诸人皆有瑟瑟发抖姿态,长公主最想压住的苏清霁却毫无惧色。
她往前走了一步,在荣安长公主不明所以的时候,将两臂的广袖卷起。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清河翁主那自手腕处绵延往上,至今仍凹凸不平的两道丑陋疤痕就露了出来。
“一条疤一千两可划算?”苏清霁扬眉,这些可都是她当替死鬼的铁证。
荣安长公主气得身子都有些发抖了:“你、你……”
苏清霁看看旁边的苏锦儿,一脸疑惑:“长公主的掌上明珠,难道不值二千两?”
“给她!给她二千两!你走了就别后悔!”荣安长公主气得坐回了椅子上。
她从未被人这般无视和威胁过。
但有沈郢和谢初晞这两个的前车之鉴,她绝不想让自己落入被苏清霁扯开遮羞布、桩桩件件对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