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伷先点了点头:“是,宴席结束后,木樨本是想要让雪耳猕猴随宫人下去,结果发现雪耳猕猴已经死亡。太医在雪耳猕猴的酒杯和酒壶里都发现了毒物残留,断定是有人怂恿训练雪耳猕猴献酒毒杀圣上。”
孟鹤妘把卷宗递还给他:“饶是如此,皇帝没事,这事……”她想说还有转圜的余地,却被车窗外一阵撕破天际的惨叫声打断。
木石猛地撩开车帘,从外面探头进来,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惊惧:“公子,前面出事儿了。”
孟鹤妘一怔的功夫,裴伷先已经撩开车帘下车,撑着青伞往前面的拱桥上走。
拱桥上人影憧憧,是不是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河水的腥气四处弥漫。
孟鹤妘拿起车边挂着的丑了吧唧的蓑衣穿上,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拱桥上聚了不少人,两边有人提着灯,倒也能看清这些人穿着清一色的短打扮,显然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是罗刹,罗刹吃人了。”
“报官,有人报官了么?”
人群里有人叫嚷着,孟鹤妘紧走几步追在裴伷先的身后,分开人群,便见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瘦弱男子立在桥心,手里还拽着一只个女人在嚎叫。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头发披散着,看起来骨瘦如柴,肚子却又大如斗,真个人跟一只大肚子蝈蝈一样。
孟鹤妘“咦”了一声:“是他。”
裴伷先低头看她:“怎么了?”
孟鹤妘皱了皱眉:“在巷子里咬死老蔡的人。”别的倒是不甚清楚,只是那个肚子叫她记忆犹新。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男人已经宛如失心疯一样,托着女人就要往桥下跳。
“木石。”裴伷先连忙大喊一声,让木石赶紧去救人。
木石应了一声,飞身窜上桥心。
那男子见有人冲了上来,嘶吼着朝木石叫了两声,一把丢了手里的女人便朝他扑了过去。
孟鹤妘一边盯着桥心的木石和男人,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人:“那个人是谁啊?怎么吃人?罗刹是什么?”
雨水不大,那人撑着油纸伞,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眉道:“长乐坊的乔老爷,据说,是被罗刹附了体,要吃人肉的。”
乔老爷?
吃人肉?
“啊!抓住了。”前面的人突然喊了一声,孟鹤妘一怔,右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拽着她往前走。
乔老爷已经被木石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