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这地方吧,虽然是边城,但是随着多年前云霞郡主和亲,瓦特与大盛的关系得到缓和,两国也开始贸易往来,作为两国交界地的益州颇得了一些好处,近几年更是富得有些流油。
但凡是富得流油的地方,要么是天子脚下,治安良好,夜不闭户;要么就是天高皇帝远,三教九里窝里斗,你砍我来我吃你。
益州先后换了几任县令,效绩奇差,要说整治谈不上,搅屎棍倒是都做得不错,大牢里乱七八糟关了一堆人,有罪的没罪的,谁也说不清。
孟鹤妘被五花大绑地丢进大牢里,同行的还有裴伷先和木石这俩王八蛋。
领路的小丫鬟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关在隔壁,从一进来就痴痴傻傻地喊着:“夫人死了,夫人死了。”
孟鹤妘一个人背靠着草垛子坐着,一边偷偷用袖里刀割绳子,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裴伷先。
牢房里的环境比瓦特的马厩还不如,猫崽子大小的耗子跟遛弯似的在里面到处晃,看中哪个了,还能胆大包天地窜过去闻一闻,好像下一刻就能咬一口。
她愤愤地冷哼一声,用脚尖挑开晃过来的耗子。耗子“吱吱”叫了两声,身不由己地朝着裴伷先脑门飞过去。
孟鹤妘巴不得能命中目标,可是这狗男人运气好,耗子飞到一半翻了个身,硕大的身体扭转出霓裳舞的优美弧度,安全落地后,呲溜一声穿进角落里的耗子洞里。
绑人的绳子大概是假冒伪劣产品,孟鹤妘蹭了几下就给割断了。
她偷偷看了眼牢房外,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后一点点往裴伷先那边蹭。
木石一直注视着她,发现她往这边蹭,瞬时紧绷了神经,一脸戒备地瞪着她。
孟鹤妘翻了个白眼:“你瞪着我干什么?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团结,团结懂不?”
木石冷哼,朝她伸出手:“那你先把我家公子身上的毒解了。”
小忠犬还不傻。
她讪讪地笑了下:“不巧,解药我没带在身上啊,要想解毒,恐怕要先出去才行。”说着,目光落在一直面无表情的裴伷先身上,“喂,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那情人真叫人杀了啊?”
裴伷先低垂的眼睑懂了懂,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
孟鹤妘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不过她不怕,她千里迢迢从瓦特到大盛,死里逃生了多少次了,这点程度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蹭蹭蹭,终于蹭到了裴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