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孟宇凌厉的目光,不由地一个哆嗦,心有不甘地把头压下。
“贺大人,事到如今,你可满意?”看着贺孟宇,杜员外冷声问道,毫不客气的表达着不满。
“杜员外此话何意,难道在责怪本官纵容顾女医在此闹事?”贺孟宇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反问,“杜员外,此言差矣,本官邀请顾老爷前来此处,也是为了杜员外你着想。你想想,如若杜老夫人真的是无意中中了断魂草之毒,却没有及时发现,你们日日夜夜伺候床前,岂不是也会被感染,到时候,情况就严重了。再则说了,杜老太太体内含有砒毒,脸色不对,如果让有心之人察觉,传扬出去,对你杜员外的一世英名,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如今真相大白,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杜员外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明白……”
“怎会有人这般无聊?”杜员外不屑一顾。
“话可不能这样说,总有宵小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风不起浪啊。”贺孟宇拍着杜员外的肩膀,一派“我是为了你好”的架势。同时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时间也不早了,葬礼也该开始了吧。那入土为安的时间,可是说什么也不能耽误的啊。”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贺孟宇便抬腿离开了。
“相公,我们……”贺孟宇一走,杜夫人就走到丈夫面前,急切地想说点什么。还未开口,就见丈夫以指覆唇,向自己使了个眼色,杜夫人于是自觉地闭了嘴。
看了眼旁边的冯德明,杜员外便开始嘱咐儿子:“少航,你先出去,招待客人,我和你娘马上就到。”
“父亲,刚才……”事到如今,杜少航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本想探问,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遭到父亲的呵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快出去,外面那么多客人,看不见是不是?”呵斥着儿子,杜员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见此,杜少航害怕了,紧张了,缩了缩脖子,把头勾的很低,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杜少航走后,杜员外走到冯德明面前,拱手致谢:“冯大夫,今日之事,多亏你据理力争。否则的话,这害人的罪名,杜某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杜员外言重了,冯某只不过是凭着经验,说出真相罢了。”冯德明神色淡淡,仿佛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后却皱起了眉头,探问道,“前几日,夫人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两砒毒,说是为老夫人用药。事已至此,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那砒毒恐怕还剩的不少吧。能不能如数奉还,毕竟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