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赵拔天身披一件皇袍也不穿好,坐在矮脚案桌后面,一只膝盖立着,另一只腿蜷着,单手捏着一角书信,正眯着双眼细瞧,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就说道:“听说牢里那小子差点被你抽死了。”
用不着抬头,敢这般不吭不响进来的,除了他的宝贝孙女赵樱以外,就是嫡长子皇太子赵威宣在世时也不敢。
赵樱道:“邱世安那只蚊子向爷爷告密了?”
赵拔天“嗯”了一声,继续看信,说道:“也不算告密吧,只是如实禀报,说你差点还把那小子给阉了。”
赵樱没有接话,心想邱世安怎么嘴里一点也夹不住屁?
净会叭叭,什么都说。
赵拔天抬起头,看到宝贝孙女手里面没有拿剑,先是皱眉,而后露出一脸慈笑,说道:“以后阉刑这种事,交给别人去办就行了,你一个女儿家不合适,我看邱世安就行!”
说完,赵拔天又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最近不管什么事情总能让他想起那位年轻的扬威中郎将,以致于后面这句纯属就是嘴快顺出来的,非是本意,真乃口误。
赵樱缓慢走到矮脚案桌旁,道:“那行,等会我就让邱世安把他自己给阉了。”
听到这话,赵拔天脸上抽了抽,接着耐心说道:“不讲理是咱的底气,可不是咱的作风。”
赵樱弯下腰,双手按在矮脚案桌上面,闭着眼,抿着嘴,缓慢摇了摇头。
赵拔天抬手,轻轻一指点在赵樱近在咫尺的脑门上面,接着笑出浑厚响朗的笑声。
可以看得出来,宝贝孙女今日心情不错,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撒过娇了。
赵拔天心里开心,没有什么比宝贝孙女开心还能让他开心的了,只要赵樱开心,就是让他亲自操刀阉了邱世安都成。
接着,赵拔天说起了正事,道:“你看看,你二叔飞鸽来的信。”
赵樱睁开双眼,从赵拔天手上接过书信,信上说:
乾元安好
吾父勿念
已整军待戈
三十日便可抵达中州
赵樱道:“没问题啊。”
赵拔天绷着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爷爷不想入主中州。”
赵樱很明显迟疑了一下,问道:“爷爷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赵拔天笑道:“以前是,现在不想了,我觉得乾元州挺好,爷爷就想住乾元州。”
赵樱微微蹙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