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迎宾纛车,步伐都从容弱定。纛车异常宽大,四名护纛将军分别立定车缘四角,全是清一色三品武服,个个昂首挺胸扶剑。两丈高余的纛旗旗杆矗立在车正中,斗紫底色的纛旗足有丈许长短,旗边装饰着明黄流苏,旗面上写着斗大的金字:恭请幽州侯建。于万映站在旗杆右侧,显然是虚左以待建鸿羽登车。
建鸿羽独自一人从大营稳稳走出,也没正眼瞧那些仪仗卫队,只向于万映微微一抬手,算是打了招呼,便跨步登上纛车。待稳稳站定,他将手一挥,示意队伍回转进京。此刻,侧有国戚侍候、下有禁军拱护,抬头前瞻见龙幡飞舞,左右环顾有紫盖辉煌。建鸿羽板着脸,尽力不叫内心的激动行诸于色,只目光炯炯凝视着愈来愈近的京城。骄阳下,他那暗青色的甲胄不时映射出深沉的光泽;惠风中,纯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京城门内,朝廷百余名四品以上官员,远远望见纛旗,便黑鸦鸦跪了一片,齐声高呼:“恭祝幽州侯万福金安!”随之,城里烟花齐放,香雾缭绕,在万众仰望之中,仪仗队伍不疾不徐的向禁宫方向迤逦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建鸿羽一行,陆邦籍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一切平安。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在京城盘桓几日,见一见小戚子。不用像前几次那样,路过京城却缘锵一面。不知为何,望着京城大开的城门,陆邦籍觉得那有点像一个怪兽张开的巨口。
当日下午,义帝在传心殿召见建鸿羽。“宣建鸿羽觐见!”,司仪太监拉长的声音刚一落定。建鸿羽就小步快速趋入殿内,撩衣跪下,朗声奏道,“臣建鸿羽恭请帝安。”说罢,扣了个头。
义帝静静的看着建鸿羽,好半天后,才以一种极温和的语气,如话家常的说道,“你我君臣际会已经快二十年了,今天是这段漫长时光中有着特殊意义的一天。因为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赞拜以名了。”
听到这句话,建鸿羽沉默了,但他的内心深处像烧开了的水一样剧烈翻滚着。应该坚辞?应该接受?应该请封二字王?应该表示知道鳞王已死?应该装作还不知情?这些问题,他已经考虑过无数遍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定案。必须决断了,此时此刻,各种预案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快速变换。良久后,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扣下一个头。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的功劳早就够封王了。当年要不是韩碧鳞坚持,本应你封王,钟甘封侯。现在对你的封赏,就算是一种补偿吧。”义帝轻轻笑了一声,接着以更温和的语调继续说道,“若你的功劳再小一点就好了,朕就可以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