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人对数据更为熟悉?”他重新指了之前的武官。
众人鸦雀无声。
明慕收回手,反问:“你们都不清不楚的,叫朕如何批下这笔开支?”
没有预算,直接给银子,或者根据大概数据随便开支?
他虽没多少行政管理的经验,也知道这方法极不靠谱:“再者,去岁夏日浙江涝灾,可有查实是何原因?黄河多春汛,朝中可有关注?”
小皇帝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他清楚,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有人知晓,但过去的理政方式,没有让这些大臣了解到“数据分析”的重要性,只根据过往经验进行大致操作。
而明慕,就是要将“定性处理”转为“定量处理”。
“朕初登基,许多事还未明了,需要各位的帮助。”小皇帝微微缓和语气,给一甜枣打一棒子,“所以,也希望各位互相帮助,出言前多想想朕提的问题,尽量减少今日之事。”
他的脸被十二旒冕冠上放下的朱链遮住,隐隐绰绰,弱化了还未长成的少年气,显出十足的帝王威严。
而之前心有轻视的官员们,也稍稍重视起来:起码迄今为止,这位小皇帝心有成算,又有内阁、尚书站台,不好被轻易左右。
既如此,便先顺了小皇帝的意思,找些数据应付又有何妨?
不论他们心中有何想法,起码表面上欣欣向荣。
如此,第一次早朝,便在平和的表象下结束了。
早朝结束后,明慕悄悄问阚英:“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阚英只比他大几岁,也没有伺候过之前帝王早朝的经验,但明慕却想问他。
“陛下自然是最好的,奴婢再没有见过比陛下更好的。”阚英无比自豪。
他念的书虽然不多,可始终觉得,就算是史书上那些被人称颂的帝王,都没有他的陛下好。
明慕捂住胸口,手心下剧烈的跳动终于缓缓归于平静。
他的时间不多。
等先帝的孩子出生后,立储之事或许会被搬上台面,他只能在这十几年内,尽力处理王朝表面的弊病。
所以明慕没有和臣子磨合的时间——他必须叫这些人尽快习惯自己的行事风格,调整,然后去干活。
在回途的轿撵上,他卸下冠冕,动了动脑袋,活动一下颈骨,随意往外一瞥,见到了熟人:“肖晓!”
肖晓从队伍中脱离,来到帝王轿撵前,一板一眼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