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视。
因为他方才好像看到他那死去的妻子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端详他。
陆廷渊沉着脸环视了一圈围在矮榻边等待的众人,眼见着众人挤占了他这块清净宝地,心下有些不悦。
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又是一群小姑娘,他再怎么不愿意被打扰,此时也不好开口驱赶她们。
罢了,人多眼杂,他幻视的事不能被旁人知道,还是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再召江询单独来为他诊治吧。
陆廷渊按下心中重重思绪,默不作声拿上书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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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澂鱼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因为江太医说最好不要挪动,于是她还是歇在那张矮榻上,床榻边守着的,是孟氏,她的阿娘。
发生了这样的事,宫里自然第一时间便遣人去告知了荣国公夫妇,二人火急火燎地赶来皇宫探望,因为男子不便留宿宫中,所以只有孟氏留下来照顾女儿。
姜澂鱼轻轻握了握孟氏攥着她的手,她的嗓子因着呛了水又猛咳,声音有些沙哑:
“阿娘……阿娘……”
孟氏听见有人唤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见是女儿醒了,立马欣喜地捧住她的脸,一边流着泪一边不住地感慨着: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感谢佛祖、感谢菩萨、感谢无量天尊……”
姜澂鱼见她欣喜的神色,内心有些歉疚。
对不起,阿娘,回来的不是澂鱼,是我。
见她想起身,孟氏小心翼翼地上前扶起她,关切地询问道:
“澂鱼,你感觉如何了?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澂鱼摇摇头,她只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想来是昨天咳得狠了,伤到了喉咙。
她摸了摸脖子,孟氏见状便赶忙去给她倒了茶水来,让她润润喉。
一杯茶水很快见底,孟氏给她捋着背,让她喝慢点,顺便问起昨日的情形。
“澂鱼,你小时候不是会水的吗,怎么昨日还呛得那么严重?宫里来消息说你落水晕过去了,把我和你爹爹都吓坏了!”
姜澂鱼暗道不妙,原来原身是会水的呀,她只能推说是水草绊住了脚腕,她挣不开才呛了水。
孟氏心疼地揽过她,心有余悸地感叹道:
“可怜了我的澂鱼,三天两头地遇到这些灾祸,等回家我就去庙里也上些香,拜拜佛祖、菩萨,再多捐些香火钱,保佑我们澂鱼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