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必让原穆洲心有负罪,只要他们有感情就好。
现在想来,这些东西竟都是为旁人做了嫁衣。
到了最后一刻,他觉察到不对想说出真相的时候,也已经迟了。
原穆洲连多听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而除去这些心法注解图,箱子最底层便只余下三件东西了。
一枚残破的蝴蝶玉佩,一条青蓝色的天蚕丝发带,以及一柄异常华美,剑鞘如同凤凰羽毛形状,闪烁着流金光华的凤翎剑。
最终,沈君玉把玉佩和发带同黑匣子以及星图还有心法残篇一起扔进了火盆中。
只拿起了那柄凤翎剑——他曾经的本命灵剑。
有火光烧了起来。
沈君玉把凤翎剑搁在膝头,看着那些旧物逐渐在火舌中化为灰烬,琉璃眸中最后一丝眷恋也伴随着那些火光湮灭殆尽。
既然人心已改,他又何必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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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映在沈君玉此刻伏案写作的苍白侧脸上,映出一分平静的坚定。
沈君玉也没想到,他最后坐在这云渺阁的书桌前摊开信纸,写下的却是“和离书”这三个字。
他以为自己会悲痛,会写不下去。
可当他落笔时,那向来孱弱颤抖的手却出奇地稳。
也许,真的早该结束了。
当最后一笔落定时,沈君玉凝视着面前自己的字迹,竟然觉这是自己这么多年写的最好看的一篇字。
半晌,他自嘲一笑,搁笔。
连信封都懒得再拿,沈君玉就这样将这张和离书压在了书桌的最显眼处。
最后,他毅然提起自己那把本命灵剑,驱动着轮椅,缓缓驶入了云渺阁外的风雪中。
这百年来,沈君玉在这四季如春的云渺阁不经一丝风雨,所有人都觉得他早已被养成了温室中的一朵娇花。
可当那凛冽朔风带着雪粒吹到沈君玉脸上的那一刹,虽然寒意侵肌入骨,他却从内心油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远处,凌云峰上。
正同沈思源对雪赏月的原穆州心口忽然轻轻一颤,竟是有一种奇妙的旷达感涌了上来,有如甘霖浸润,豁然开朗。
他微有诧异。
一旁的沈思源忍不住问:“原大哥,怎么了?”
原穆州静了一瞬,眉眼舒展,抬眼看向头顶明月:“无事,像是顿悟。”
沈思源闻言,不觉默默一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