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纤一惊,拉官兵来修水利,这个想法可真够大胆的,可是大梁历朝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例制,能行得通么?
赵纤叹了口气道:“陈老弟,你不是官场中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那个贺州城知府程迈远,虽然名义上受我节制,却从来不肯听我号令,眼下没有战事,我是无权调派的。若是要征他手下官兵,怕是难以行通。”
陈杉摇头道:“赵大人,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帮你想主意。”
赵纤愁眉紧锁,陈杉笑道:“事在人为,若这程迈远不听号令,你便告他。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抓住他漠视民众生死这一条,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去,最好让今天下都知道,让这江南的百姓俱都认识他,说不定会有人在他背后挫脊梁骨呢。”
赵纤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将这程迈远的名声搞臭,最好顺带连他背后的主子都搞臭,逼他们出兵修水利。
赵纤咬牙道:“如此,我今夜便连夜下令给程迈远,同时八百里急报上禀朝廷,请求兵部调令,再给皇上上一份折子。”
“赵大人,不服从上司的调度,按我大梁律例,该是个什么罪?”陈杉轻轻说道。
“轻则革职,重则斩首。”赵纤道。
“这样说来,你取了兵部调令让那程迈远派兵,他若不遵守,你便是当场格杀他,也不为过了?”陈杉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赵纤心里一惊,暗道,这个陈杉果然有些狠气,他点点头道:“按大梁律例,是这样地。”
陈杉嘿嘿一笑,道:“大人,人的问题,我给你想出了法儿,能不能解决,就靠你自己了,下面我们再说说钱的问题。”
赵纤点点头,眼下也无他法了,正如陈杉所说,若是不给那程迈远来点狠的,他永远不会服软。再说了,造福一方百姓,也不是赵纤一个人的事,做为父母官的知府大人也难辞其咎。
“赵大人,你认为这贺州城中,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陈杉突然问道。
赵纤想都没想,直接答道:“酒楼,赌场!”
陈杉差点吐血,你这个老狐狸,莫不是想打我酒楼的主意!他讪讪笑了笑道:“赵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这贺州城中,最赚钱的行当,便是那青楼了。贺江边,青楼林立,少说也有百来家吧,那可是销金窟啊。当然,青楼里的姑娘们,他们卖的是笑脸,做的是皮肉生意,挣点小钱是应该的。可是大部分银子,却没有落到这些姐妹们身上,大人难道不会从这里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