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阳点点头,“万分感谢您对先父的情谊。”
季父伸手制止住叶君阳的话头,“现在么,我却是因为我家语瞳,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也就对你开诚布公了。
她喜欢你,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就更简单了,我只想让我的女儿幸福,如果嫁给你能够让她一生幸福,那我便拼尽全力帮衬你,甚至在我百年后将季氏的所有全部交予你打理。
但反之,如果你非但不能让她幸福,反而一次次伤透她的心,那就别怪我这做世伯的翻脸不认人,要知道,将一家大型企业扳倒或许不易,但是如果要给本身实力够强的公司再锦上添花那可是相当简单的。”
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若好好待我女儿,我就能保你一世荣华,反而,要想欺负我女儿,我便让你粉身碎骨。
叶君阳颔首,嘴角微微弯起,“季伯父的话我记住了。”
“记住便好。”季父吸了一口雪茄,“你也难得过来,不若就就在这一起用个晚饭吧。”
“多谢季伯父美意,公司里的确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叶君阳说着站起身,姿态沉稳而又大方,身后的楼梯上骤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君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君阳淡淡笑了笑,也不戳穿,“来了有一会儿了,这时正准备回去。”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吃晚饭嘛,你都很少来我家吃饭…”
“改天吧。”
叶君阳说完便转身离开,季语瞳正预备去追却被季父眼神制止住。
眼睁睁的看着叶君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季语瞳气恼的跺了跺脚,“爸,您为什么不让我追出去!”
季父气的眉毛直竖,他怒其不争地举着雪茄隔空对着季语瞳指了指,“你追出去干嘛!让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这还没结婚呢就对你态度这么不端正,以后结了婚还有的是你好受。”
“爸…您别再说了,瞧您刚才对他说话说的那么重,您倒是说得痛快了,今后我可再怎么跟他相处嘛。”
“相处?人家想的是怎么得到咱们家的助力,你却整天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瞳瞳啊,从小爸就把你培养的这么优秀,念得是名牌大学,穿的是锦衣华缎,可你怎么非得看上了叶家那小子,他家世是不错,能力也不在话下,但是他心里有你没你你看不出吗?”
“他心里是有我的我知道!”季语瞳气恼的坐到沙发上,“爸,他就是面上看着冷了些,实际内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长情,我明白他心里还有他的前妻,当初我们是以什么手段逼走的她您心里比我有数,但正因为他这样有情有义我才更喜欢他,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托付吗?”
“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除非他主动过来找你,否则的话,今后你再要为了他欺负你的事找我给你出头,我也就不会再管你了。”
里面的人还说了些什么叶君阳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他脑袋里回旋着季语瞳刚刚说的那句话,心里如万马奔腾而过。
“当初我们是以什么手段逼走的她您心里比我有数…”
手段?竟还用了什么手段?
这中间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叶君阳静静地下了台阶,炎热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也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寒冰。
一路驱车回家,小童正在收拾楼下的客厅,看见叶君阳回来,觉得有些意外。
她看了看他的身后眼神透过一丝失望,“夏小姐没跟您一起回来么?”
叶君阳皱了皱眉头,“小童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小童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了过去,垂手站在叶君阳的面前。
“之前太太跟你相处的最多,三年前她离开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小童咬了咬嘴唇,刚才叶君阳称夏星为太太,那是不是说明太太真的有可能再回别墅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自从叶老叫她去老宅之后太太就有些不寻常了?”
“我爸?”叶君阳皱了皱眉头,“他什么时候见过夏星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小童歪着脑袋仔细回忆着,“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叶老突然昏倒,您跟太太半夜起来去的医院呢。”
“是那天…”叶君阳喃喃自语道,那段时间,他正周旋与周永丰跟苏韵之间,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夏星的情绪。
他突然犀利得看向小童,“把那天的经过仔细讲给我听!”
“那天一大早太太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太太过去一趟,太太不好多问,于是带着我就连连赶着过去了。”
“当时太太可有何不妥?”
小童摇了摇头,“没有,去的路上太太还专门让老张弯到吴记那边买了新鲜出炉的玫瑰酥,听说是老夫人最喜爱吃的。”
叶君阳点了点头,“继续说。”
“那是我第一次去老宅,对里面陌生的很,太太还笑着指给我看了书房还有凉亭,那时候太太虽说相比在家里要拘束一些,但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在书房见过叶老后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就明显不同了。”
“怎么不同?”叶君阳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角。脸上的表情已然是冷得不能再冷。
这种表情小童记得还是那时候太太刚刚不告而别的那半年时间出现在叶君阳的脸上过的。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太太从书房出来时眼睛里是有泪痕的,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后来回去的路上,我们恰好碰到了被管家带进宅子的季小姐,太太一听说她的名字,整个人就更加魂不守舍了。”
“季语瞳?她去老宅做什么?”
小童摇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老夫人让她过去陪着聊天的,我记得我们出了宅子后不远太太就将我跟老张一起赶下了车,然后一个人就开着车走了,我让她带着我她还发了一大通火。”
小童回想到这里也有些疑惑,“您也知道,太太基本上在我们面前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那天陡然发了脾气,我跟老张都不敢声张。”
叶君阳静默的盯着地板,看来那天夏星一个人开着车子就是去了马场的。
只是父亲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话,她又私下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些又要去哪里得知?
叶君阳愣了半晌才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小童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转过头来,“先生,太太她,还会回来吗?”
叶君阳凝眉,“记住,她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当着她又或是任何人,都不要再称呼她为太太。”
小童一听,心里刚升起来的高兴瞬间又如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她垂首应了声是,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叶君阳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这些尘封了多年的事如今再被翻出来似乎每一件事都透着些微的古怪,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同,他又没能说的上来。
他思虑片刻,掏出手机拨给正东,“去,帮我查下我父亲生前的所有财产去向。”
“老总裁?”正东皱了皱眉头,“这些遗嘱上当初不是标明的很清楚吗?再说老总裁只有您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能分给别人?”
话一说完,正东便一阵心虚,难道是老总裁生前还留下了什么风流债,如今债主找上门了?
叶君阳沉吟片刻,“叫你去办就赶紧去,废话那么多是薪水给你发太多的原因吗?”
“是!”正东瞬间冷汗直下,挂了电话后就动用关系将叶振东生前所有的财产去向全都查了个遍。
最后,只剩下青阳山的一处别墅有些不是很清晰。
他查了好多遍,却依旧查不清来龙去脉,没办法只好将电话回拨过去,“老大,其他的没什么问题,只有青阳山上的一处别墅有些疑问,但是我没有权限,查不出来。”
叶君阳沉吟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看来果然有什么猫腻。
叶君阳站起身,拿起车钥匙便亲自到了父亲生前的专用律所。
里面的陈律师一直负责叶振东所有的财产以及公司合同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