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德国这么久,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要么就是跟着球队四处征战,日子过得简单而忙碌,曾恪自己都给忘了,他的生日,就要到了。
对于中国人来说,十八岁的生日是具有很重要的意义的,这意味着少年已经成年,过了这一天,男孩就已经真正的长大成人,是一个男人了!要顶天立地,要肩负起属于男人的重担了。
曾恪的眼眶忽然有些泛红。
他想家了。想他的母亲了。
从他记事起,他的生日都是和母亲李淑云一起度过的。没有大操大办,没有很多的亲戚朋友,在那间属于他和母亲的小房子里,就坐在桌边,母亲会做上几个家常菜,给他煮上一小碗长寿面,还有一个红鸡蛋。
记忆中,母亲会一边剥着鸡蛋,一边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嘴上说着:“吃一个鸡蛋,长一岁,我的赶驴又大了一岁,距离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又近了一步!”
一切都很简单,一切又是那样的温馨,那是曾恪每年最期待的时候。
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就要到了,在母亲宠溺期盼的目光中,男孩就要长大成人,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可自己,却不在母亲的身边。
曾恪的鼻子有些酸涩,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沉默着将鞋子重新放进盒子,装进口袋,提着袋子走进了厨房。
“谢谢你,珍妮弗。”
珍妮弗正在背着身在厨房里忙碌,脸上还残留着洗洁精的泡沫,冷不丁却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就下意识的要发飙,曾恪平静却蕴含着一股说不出意味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一声感谢,曾恪是由衷的发自肺腑。
他离开家,来到了陌生的国度,在这里,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的未来他的前途是未知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孤独。
但珍妮弗的这份提前送到的“生日礼物”,却是让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孤独。至少,他是有朋友的,有人记着他,记着他的生日……这,足以令他感到温暖。
曾恪感觉到怀中女孩的身体有些发僵,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孟浪了,赶紧松开手,转身逃也似的就跑了。
尴尬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我的天啊,刚刚我究竟干了什么事啊?我竟然去占一头女暴龙的便宜,活着就那么艰难吗?
珍妮弗回过神来,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究竟是何种心态,只觉得手足无措,红晕都蔓延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