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转木的树苗——不久之前,周楹将转木盆景送侯府时说,士庸来是个信号,说明灵山已经势微,正统捉襟肘,抑制不住疯长的邪祟,以后必多乱,请他准备好。
白令和奚悦这才一起用一记“迷惘剑”在侯府布好了的剑阵。迷惘剑是北历叛逆瞎狼王的本命剑,剑可撼动别人道心,对方才那自称“士庸朋友”的邪祟似乎有奇效……想必侯府这陷阱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殿下还说,时局至此,该到他筑基入道时了,不要告诉小宝,以防他不老实家,节外枝。
入什么道,他不用说,侯爷已经明白。
“我年轻时想北上,未能成行。”侯爷力有些不足,轻轻地说道,“你母亲为了保住你,决定留下。其实她自小娇惯养,性情柔弱,那会儿不就是个没经风雨的小姑娘,我知道她。要是我真下定了决心,强行她带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当时有老母,有弱妻,有了紫衣做借口,终于还是妥协。我们这一代人的懦弱,让你们担了。”
如果身负双重诅咒的孩子没出,当年就不会有神识将无渡海一角撕开逃出去,梁宸不会误入其中,不会走到岔路,舆图诱惑,转木没有重天日的机会……此后种种,一切不会发。
周楹和奚平,一个可能胎死腹中,一个大概会变成北绝山脚下的羊倌,不会迫走向各自孤立无援的“道”,因无罪而在人间服刑。
侯爷的手落在花盆上,忽然发起抖来:“殿下,阿楹啊……你外祖母要是知道,将来泉下……她要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