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王御史被女儿冲出天际的霸道和自信冲昏了头脑,如此老练的政客,居然忽略了考虑对手反抗的能力。
更何况这个对手,是当朝的贵妃娘娘,和对栾城当地颇为熟悉的谢氏父子。
其实王家与谢家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再加上文官同武官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多可争竞的东西,最初都察院查这个贪污的案子,王御史只是本着职位所在的义务上了上心而已。
如今女儿大张旗鼓的要搞出一番大动静来,好像给王御史也长了不少的威风。从见过王妃那天开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敲打敲打新贵谢家父子,给朝中元老级的诸位官员们出出气,提提神。
事后才想到,本不应该这么忽视谢家的能力,也本不应该这么相信轻狂的熙云。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当侧王妃一纸书信抵达正定府,知府柳豫倒是诚惶诚恐的接下了这个差事。不知详情的柳豫,以为侧王妃的意思自然就是老王爷的意思,而给老王爷的岳家办事,虽然是暗中查访,但听起来也是利国利民的公事,自然是不敢有片刻怠慢。
正定府知府是新官上任,对于当地的很多情形都还不甚了解,只以为讨好了王爷一家就定能有未来升官发财的机会。然而糊里糊涂中,也就无意间启用了不少谢家的耳目参与调查当年栾城的事情。
说来也是正常,当柳知府向周围人打听谢氏驻军,打听栾城兵士扰民这些事时,除了谢家的耳目,旁人都不怎么关心,既不怎么明白更不怎么在乎新知府到底想做什么。
在身边几个当地人的协助下,这些案子查起来倒没什么难度。地方官本就很容易接触到这些陈年旧账,历年卷宗摆在那里,柳知府勤勤恳恳的整理了一番,很快就找出了驻军时,兵士烧杀抢夺的那些恶行。
案件集中起来,果然让柳知府大吃一惊。兵士抢夺并不像是毫无目标的玩闹,反而是目的极其明确,不是粮食,就是银钱,而且是白花花的银钱,总量惊人。如果是需要变卖的东西,反倒鲜有人碰,一看就是不愿转手添麻烦的意思。
若要拿此当做将军治军不严,甚至上级克扣军粮军饷的证据,虽没有十分准,也有八分准了。
尽管手下那些谢家的耳目并不能看到最终汇总的证据,却也嗅到了这次查访事出有因。于是,柳知府能暗中搜集到手的证据,几乎是一字不差的都迅速报给了谢正则和谢攸父子知道。
不过,知己知彼虽是做到了,谢正则这个武将出身的,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百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