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缓缓舒一口气,以双指捏着刀刃,将夹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推开一些:“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杀我?且让我把话说完。我到周府之后,与周成义还没说几句,云羊和皎兔便登门了。周成义自知无望生还,便让我自保。后来他吞毒自杀,我则以医馆学徒的身份活下来,密谍司现在还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说罢,他竟不再看百鹿阁的掌柜,而是转身直面身后那位军情司司曹:景朝军情司潜伏在宁朝的三号人物!
却见这位司曹身着灰衣,一幅朴素打扮,胳膊肘部、膝盖处还各打着两块补丁。
诡异的是,司曹面上带着一个薄薄的木面具,面具镌刻青面獠牙,恐怖狰狞。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却见司曹抬手,精准击打在他脖颈上,将他击晕过去。
……
……
待到陈迹悠悠醒转,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被人倒吊在哪里,头上还蒙了一块黑布,眼前一片黑暗,手腕像是被割了一条口子似的疼痛着。
他听见粘稠的滴答滴答声,仿佛自己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下。
那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生命的倒计时一般,令人心生恐惧与紧迫。
可陈迹反而镇定下来了。
“按照流血的速度,你只有两刻钟可活,”司曹的声音由面具之后传出,有些沉闷:“现在我问你,密谍司向来宁杀错、不放过,就算他们不知晓你的谍探身份,也一定不会让你活着。你告诉我,他们凭什么放了你?”
陈迹在黑暗中解释道:“因为我立了功。我以明矾为线索,以醋刷纸,找出了宣纸铺给周成义的那封密信。”
司曹沉声问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你展现出的能力,与你医馆学徒身份不符,云羊与皎兔一定会怀疑!元明,他来时确定无人跟梢?”
掌柜摇摇头:“没有。”
“再确认一次,看看此时百鹿阁附近有没有出现陌生面孔。”
“明白。”
名为元明的百鹿阁掌柜立马推门出去,站在院中,以一支铜哨发出清脆的燕子叫声。
很快,百鹿阁外东南西北方向,又有燕子叫声依次传了回来。
掌柜回到屋内,面露疑惑:“司曹大人,周围布控的兄弟们汇报,确实没有人跟着他。”
司曹陷入沉思:“你凭什么能获得密谍司的信任,竟然连个盯梢的都没有?”
陈迹也陷入沉思,是啊,我凭什么……
自己好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