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片好意,当下谢过,拜别了他后便出了林子,打了个呼哨将藏起来的马叫出,继续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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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北荥阴,原为大魏旧行宫所在,只是战乱日久,皇帝鲜少来此,逐渐失了皇恩。然而上任荥阴太守乃是个有能之人,治理当地之时,亦借此威望,从京城要了不少好处,税赋徭役皆有减免。如今太守已调任,新任太守虽贪,也只是小贪,毕竟也算半个皇城脚下,谁知道这里有谁是手眼通天之人。
因此这里比起江南那些遭了战乱的城镇来说,可是要繁华不少。
磨子街口,一个打着“铁口直断”,头戴瓜皮帽的老算命先生,正在跟站在摊位前算命的女子对着瞪眼。
“怎么就血光之灾了?你这老倌儿莫不是来哄我的?”温容瞪着这个算命先生,脸色微怒,“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江湖骗子,但是说两句好话不会啊?难得我今天心情好,愿意给你掏点钱听个吉祥话,你就跟我说‘一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算命先生——陶玄祖立刻说道。
“这江湖上算命的,确实是骗子居多,看过半本易经就敢出来给人算了。但老夫可不一样。您想,这要是没真本事的,自然是说两句好话,把您哄开心了,自然是能赚得到钱,到时候一跑,连人都找不着。可老夫我拿了钱可要替您消灾解难的,若是不说出来,岂不是愧对了姑娘您这份银钱?”
“哦。”温容一脸不信,“那你倒是详细说说,怎么个血光之灾法?”
“这可就不好算了。”陶玄祖摸了摸胡子,“老夫有多少本领,自家也清楚。能算得了劫难,也算不了那么精细。您这灾劫,若是取巧得法,或许能过,却要舍下大部分身家性命。若是舍不得,那怕是无解咯。”
“啥叫舍下大部分身家性命?你是想让我把钱都给你吧?”温容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贪心到这个份上了?”
“不是……不是要给我,而是你要自行定夺。有舍有得,舍得一身身外物,方有日后性命留啊。”陶玄祖摆了摆手,“唉,说了你也不懂,你——”
“老陶头,你怎么又在这摆开摊子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温容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道士站在后面,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他向温容点了点头,对陶玄祖说:“我找到个地方,咱们赶紧吃了午饭,去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