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的禾稻,却没人去收,最后连七八岁的幼童和年过花甲的老翁都拉上,堪堪抢收完。”
“真的?秋收征兵,秋收不让那帮兵士帮着收割也就罢了,居然还征人走。”
“你啊,怕是不知道。这大魏的军队啊,早就不行了。以前还有乡勇、民兵。后来,用来养他们的钱就没了,这些兵自然也就没了。运气好碰到个好点的老爷,那就照应照应当地的武官,若是碰到个贪的,哈哈,那不是连皮带骨都给你剥个干净!”
“这一任知府老爷不知怎样?”
“唉,也是个贪的,只是贪得没那么狠,也知道得拿出点东西才能继续高升,咱们才能留下一条活路。”
“城里东西又贵了。布价高了十文,米价高了六文。”
“不错了,还能买得到东西。你可知,好几个府镇,就算你掏出几十两银子来,也休想买到一粒米?”
“竟然紧迫到如此地步了?”
“老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城外大军,吃喝用度,一天下来便是多少?他们吃的用的,哪个不是要从周围府镇调拨?”
“怎么?京城就不给发粮吗?”
“我就是打北边来的,京城还要管塞北的仗,南方这点小打小闹,哪入得了他们的眼?”
“倒也不是,我听说粮草倒是在路上了,可因为未见功劳,这粮草可不算多。滕六蕴又不断在征兵,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陆凝听着这些人的闲聊,慢慢吃着晚饭。她对南边的仗打成什么样了很感兴趣,不过现在,她对于人群之中那显眼的一抹绿色更感兴趣。
这帮人的交谈里面,有个不断在强调大魏已经不行了,从上到下都已无力处理南疆事务的家伙,一副脚夫打扮的人,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命气息在妖目之下,具备木行之色。